手腕被他从后拉住然后整个人旋了回去,杰克看着我刚想说些什么,手指触摸到我无名指上戒指,他垂眸看了一眼那枚戒指之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松开了握住我手。

“在这片海洋里,没有黑珍珠号到不了地方。”依旧那么自信,那神采飞扬写满追逐自由眼眸里却多了一种让我内疚火光。

我筑起坚硬钢化玻璃墙,隔开了我和杰克,把自己那不受控感情装在密封玻璃球里,成为模范式幸福雪景球。可我却阻拦不了钢化玻璃墙外头那灼热火焰,也阻拦不了隔着时空默默守着我杰克对我好。

“你想去哪儿,让我送你一程。别拒绝我。”那一声别拒绝我,让我根本开不了口说不。

“好。”

我也许脑壳坏掉了,竟然真说好。

心里太多杂念在闪过,我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心里唯一能够坚定就是找到章鱼大叔心脏,而且是必须找到。直至手中纷乱打转指针终于顽固地缓缓停了下来,然后冷冰冰地指着海洋深处那个方向。

再度错身而过,手握着心之罗盘我抿紧嘴唇朝船舵那儿走去,在黑珍珠号上那些新船员默默注视中,我手摸上了光滑船舵,眼睛一边瞅瞅指针方向一边改变黑珍珠号航行轨迹,我全身心投入掌舵上去。

为了不能够让指针有所偏离,无时无刻都在回想着那血红一幕,快把自己逼疯变态执念让指针纹丝不动一直指着同一个方向。过于专注掌舵我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太过彪悍体力让那些原本对我颇有微词新船员们一致改观。原本他们认为女人上船是不吉利事情,基于杰克船长威严在,他们才没有表现出来,现在看到我师承瑞杰蒂中规中矩掌舵技术以及不需要合眼充沛体力,他们一致认为我是个怪物。

直到第三天夕阳落下,一直纵容我杰克把我几乎和船舵粘在一起手指头一个一个扳开,不让我继续摸着船舵。

“去睡觉。”杰克强势地接替了我位置。

“我不累。”我说是实话,因为这不死不活身体,现在就算是十天不睡觉不吃喝都没事。

“你这里累了。”掌舵兰花指抖抖,然后伸手过来用食指敲了敲我脑门,抖着两条眉毛杰克很认真地说。

“今晚星星很明亮,不用担心我会迷失方向,你知道我是斯派洛船长。”轻悠悠转了转把手,不需要我出声,早已经把我想要去方向记在了心里杰克轻轻松松地让黑珍珠号继续朝同一个方向驶去。

“还是你想睡在我怀里?害怕一个人就要说出来,要不然我又怎么能知道呢?”看我还没乖乖去休息,绅士了几天杰克又开始油嘴滑舌了。

“呀,不好意思,我有个非常坏毛病,一害怕就会打人。”针锋相对完,在杰克‘震惊’注视中,我也就提脚离开船舵走去船舱里头休息去了。

其实刚刚真被杰克说对了,我确不想睡觉,一开始是不敢睡觉,后来是不愿意睡觉。而且真要说起来,距离上一次眯眼打盹,我也已经有十几天没有睡过觉了。因为只要我一睡着,那个鬼魅一样萧远就会出现。冤魂一样萧远蹲踞在床头,阴森森一句话也不说,谅我神经再强韧也终会有崩溃一天。

我忍,再忍,忍到把章鱼大叔心脏拿到手,萧远死期就到了。

不就是黑漆漆鬼影吗,又不是长得巨丑无比,也不是想趁我睡着掐我脖子要我命,以为蹲床头就能把我吓成神经病,萧远你太小看我了!

把自己摔进被窝里,我眼皮一闭,不管那什么萧远不萧远,我行我素睡大头觉去,要是敢对我做出除围观之外举动,我今晚大概就能试验一下绣春刀锋利程度。

“跑到大海里来,你想做什么呢?”

半睡半醒之间,耳朵听到萧远声音,人还没睁开眼睛,我双手就已经下意识抽枕头底下藏着窄短双刀砍萧远。当手摸到狭长刀鞘时,我才醒悟过来双刀已经扔了,取而代之是发哥送那边古董绣春刀。

刀光出鞘,逼人寒气从刀鞘那里泄出来,然后把人类形态萧远逼退了好几步。

“这把刀怎么在你手上!”看来只在我睡着神经放松时才出现萧远并不知道我几天前见过发哥了,他看到熟悉绣春刀被我紧紧握在手里,脸上竟然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到惧色。

“你兄长送。”捕捉到萧远变脸那一瞬,我差点儿怀疑手中这把刀是妖刀了。

“呵呵,你果然有本事。”

见我放松神经又再高度戒备了起来,萧远干脆就放弃今晚骚扰我打算,而我也知道这一点,看到萧远化作一团黑雾散去,已经被他打扰了睡眠我完全没了睡觉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