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干嘛忽悠我,詹姆斯呢?”这枚戒指是诺灵顿亲手替我戴上的,指环内壁那里刻着诺灵顿的名字,而刻着我名字的另外一枚戒指则在诺灵顿的手上。

“丽兹。”眼看我突然间清醒了过来,痛苦皱眉的父亲深深吸气。

“忘记他吧。”害怕我会疯掉,父亲紧紧抱住我,让我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詹姆斯……”到底出了什么事?

脑袋里不停地回忆白天里发生的事情,回忆我挽着父亲的臂弯走向站在神父面前的诺灵顿,回忆我们彼此的誓言,回忆交换戒指的那一幕,回忆我们第一个吻,回忆英武海军们为我们鸣枪庆贺,觥筹交错间,贝克特、大主教、萧远,各种人的脸在我脑海里掠过。

萧远……萧远!

头好痛,詹姆斯,我的头好痛。

顶着桌布,眼前一片白茫,我看不到化作黑雾的萧远手中那把锋利的圆月弯刀,也看不到诺灵顿把我整个人护在胸膛里的舍生。

刀锋划破空气的声音从耳朵边掠过,红色取代了白茫茫的颜色,那是滚烫的血液喷红了桌布。

坠落中,当血红的桌布飘散开,我看到了自己在往下跌落。

哗啦一声水花声响起,最先坠落的那个不是我。

接着又一声哗啦水花声,被海面撞得几乎骨头散架的我坠入深海,然后看到诺灵顿在更深更黑暗的海里,而我抓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