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垂的眼皮下,发呆的眸子正凝视着交叠的两只手。

那是一只有着细碎伤痕的大手,可尽管如此,骨节均匀的手指因这练剑而留下的伤痕 而增添了一分别样魅力,在我看来就是好看得要命。大手的掌心上握着的是我的手,一开始是他把我的手握在手心里,到后来眯着眼靠在他胸膛上的我干脆是什么都不想,无意识绞着他的手指,让午后的阳光从身后的花台处静静溜走。

如果没有嘴唇旁边那轻轻摩挲着的手指打扰着的话,眯着眼皮的我真的已经睡着了。

唇膏颜色会被蹭掉的……

眼皮静悄悄阖上,从心里发出的轻微抗议都懒得通过声带,直接泯灭在内心静湖里,化作涟漪点点散去。

“伊丽莎白,我想知道,”诺灵顿的声音在温暖宁静的氛围里响起,然后稍稍迟延了一下。

“嗯?”还想知道啥?几乎什么都告诉他了的我抬起懒懒的眼皮,隔着纤长的睫毛向上看他那在光线底下显得英气逼人的俊脸。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除婚姻外的女人了?”诺灵顿明显还记得刚才我拿他来脱身的事情。

呃,这个……滴溜溜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我缓缓从他的胸膛上抬起头来。

“这个,我也不想的嘛。我跟那个人说我有心上人,那个人不信。为了脱身,我不得不撒谎了,对不起,詹姆斯。”我才不告诉你我打劫了哈德森小姐的裙子结果被送礼物的主人当场抓包的事情咧。至于那个可怜的哈德森小姐,现在还被关在房间里,而且还得继续委屈她一晚上,等我们抢到金币之后才能放了她。

于是,为了隐瞒绑架哈德森小姐事件而对诺灵顿说了另外一个大实话的我一个不小心给自己埋下了一个地雷。

“早知道就不打扮成这样了。”男人们总以为外表轻佻艳丽的女人很开放,狂蜂浪蝶什么的全都涌了上来,想吃了然后一抹嘴拍拍屁股就走。

“的确不应该。”诺灵顿收回抚在我脸颊处的大手,然后单肘撑沙发扶手捂在下半张脸上,侧脸撇到了另外一边,眉心甚至都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