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能,喜宝默,她是个自私又护短的,若小燕子伤的是她的孩子,她自然有一百种法子让小燕子生不如死,可小燕子伤的是婉嫔的孩子,谁的孩子谁心疼,她没像其他妃嫔那般对孩子下手,已经很善良了,还能指望她替婉嫔手刃仇人?别傻了!

在她看来,婉嫔十个阿哥也不如她一个六格格来的珍贵,所以,将小燕子利益最大化,她做的毫无压力。

喜宝迟疑让太后抓住了把柄,越发的步步紧逼,句句含诛,“皇后,都是做母亲的,你在为小燕子挑选额驸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疯魔的婉嫔和那惨死的小阿哥,哀家的孙儿啊,被那贱民害了,你们这些做皇阿玛、皇额娘的,居然眼睁睁地放过那罪魁祸首,你让婉嫔情何以堪,皇上,为了一个贱民,你想寒了朝臣的心么?”

对于婉嫔和那小产的孩子,皇上也是心存愧疚的,曾想过封婉嫔为妃弥补她丧子之痛,可婉嫔现在神智时清时醒,连宫门都不敢让她出,更别提封妃了,还有,要说这事也怨不着皇后,当初,是他特许小燕子可以不学规矩,没上没下的,小燕子闯下的祸也有他一半责任,当然,他是不会承认的,又听太后口口声声质问喜宝,不惜拿十五阿哥跟那早产的孩子比,不免有些恼火起来,嫡庶有别,便是在寻常大户人家,也只看重嫡子,在他看来,婉嫔十个孩子也不敌皇后一个嫡子重要,更何况他的老十五无论是相貌还是机灵劲儿都像极了他的颜朵儿,他稀罕死了,哪里容的下别人说他一句不好,这个别人显然也包括他的亲娘。

语气不免有些冷寒,“那依着皇额娘的意思,要朕杀了小燕子,背上一个弑女罪名,或者对外说朕糊涂,错把鱼目当明珠,错认格格?还是让朕现在给小燕子一个病逝,然后再陪送一个格格给漠西那边?”

龙威不可犯,龙颜怒了,便是太后也有些端不住,回忆自己的话,确实有些过了,不免有些讪讪,“皇上,哀家不是这个意思,哀家只是觉得这样未免太便宜了那小燕子,还有,这认亲之事甚是蹊跷,疑点众多,那夏家在济南也是望族,夏氏即便带着女儿过着隐居的生活,这十几年来,也要吃喝穿用吧,伺候的丫鬟仆人都没了?左邻右里就真没一个见过她们母女的?这也太奇怪了吧!若是没有,你们又怎么确认那个紫薇才是真的,有没有可能她们都是假的?”

听了这话,皇上冷笑,“皇额娘方才不是说,朕将颖妃降为嫔,是小题大做冤枉了她?那您该亲自问问颖嫔,朕是否冤枉了她,”

说着,吩咐宫人将颖嫔带过来,太后这才想起,她今日回宫,颖嫔并没有去宫门口迎接,她当时满心满脑的都是怎么对付喜宝,并没有在意,现在听了皇上这话,有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

“臣妾见过皇上,见过太后,见过皇后娘娘,”打扮过的颖嫔难掩眼底的疲倦,她因伺候不当,被皇上禁足到现在。

行礼时,皇上并没叫她起身,只是冷冷地打量了她许久后,问道,“颖嫔,你可知罪?”

“回皇上的话,臣妾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

“朕竟不知,朕的妃子也有养杀手的爱好,”

颖嫔听后,一脸惨色,却仍旧抵死不认,皇上懒的跟她掰扯,直接让人拿了一份调查报告丢给她自己看,也该她倒霉,派去杀蒙丹的杀手正好跟皇上派去捉拿蒙丹的暗卫撞个正着,那些人不是死士,再加上颖嫔只是个嫔,被暗卫严刑拷打一番就什么都招了,牵连出一大串,包括颖嫔派人抓了紫薇和金锁关在庄子里一个月又被放出来的事,往深里一查,竟然查到十年前,颖嫔就派人去济南调查过那夏氏母女的事,之后舅公舅母的病逝、管家夫妇的意外身亡,还有一系列知情人士的失踪都跟她有关,合着这真假格格竟然是颖嫔一手导演的。

再往深查,养暗卫、做生意、收留乞丐、训练杀手……等等一系列的事都被牵带了出来,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哪个不是犯了当权者的大忌,龙榻之上岂容他人酣睡?颖嫔不死都不行,只是,死也分多种,不能死的太轰烈,她这些年攒了不少私房,必须在死之前将这些东西归公,嗯……归皇上私库!

所以,颖嫔被禁足了,身边的心腹被皇上控制了,跟外界联系的方法也被审问了出来,只等皇上接收她所有的势力,就被病逝,今个让她来,也是为了堵太后的嘴。

调查报告,一式两份,颖嫔一份,太后一份,太后大惊,虽然颖嫔是她的人,可是颖嫔做的这些事很多都是背着她干的,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足以证明她的心有多大,人有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