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扒拉着皇上的一干儿女,娶媳妇谁娶都一样,撇一边,不操心,就头疼嫁女儿了,宫里除了养在太后身边的晴格格,也就她的六格格和颖嫔的七格格够格指婚了。

晴格格就不用惦记了,眼瞧着太后去五台山礼佛也快一年了,却没有动身回来的意思,她就不相信颖嫔没将宫里的事透知给她,宫里住着一对真假格格都没将她给勾回来,可见太后是多么沉得住气。

这么一来,真假格格之事,就迫在眉睫了,这段时间为了这事儿,她没少动心思,费脑子,先是隔开皇上跟两人的见面,让彩霞给两人洗脑,然后让颜朵激怒小燕子,分化两人的情谊,勾起这个夏紫薇的私心。

现在看来效果不错,逼得这福家大公子都敢冒险闯入内宫了,三人刚来漱芳斋,她就得了信,话说三分,不能久呆,不然格格家的名声就坏了,这不,她跟皇上踩着点来了。

扫了一眼神色怪异的五阿哥三人,开了尊口,“礼物的事今个就商量到这吧,永琪,小燕子也不小了,女儿家的名节很重要,就算你是她的兄长,也要避嫌,知道不?”

永琪面色一白,“儿臣谨遵皇额娘教诲,”

“每人罚俸半年,下去吧,”挥挥手,让他们离去,话说三分,再留下去也没啥必要了,没准还会破坏她的计划。

三人看看皇上,见他面色阴沉,却没有阻皇后的话,均一脸惶恐地退下,“儿臣(奴才)告退,”

紫薇见三人离去,心里七上八下,甚是混乱,深呼一口气,端着两杯茶奉上,“皇上请用茶,皇后娘娘请用茶,”

西湖的碧螺春,皇上最爱喝的茶,还是掐去外叶,只留叶心最嫩的一片,味道真不错,姑娘有心了,再看二人,不错,都是难得的美人,叫紫薇的肌肤白晰,眉目秀丽,腰肢袅娜,十足的江南女子风韵,若是她娘也是这样的形貌,倒是能入皇上的眼。

叫金锁的,比小姐略小一些,瓜子脸,桃花腮,柳叶眉,杏仁眼,长的竟不比她的小姐差,只是要拘谨、胆怯许多。

若是将二人盛装打扮一番……眼睛一亮,不由地多看了二人几眼,应该能勾得住漠北摸西那些蛮世子的魂,抿了一口茶,问紫薇,“你这泡茶的手艺不错,跟谁学的?”

“回娘娘的话,跟奴婢的娘,”紫薇一脸恭顺。

“你娘现在在哪儿?怎么会把你送进宫来当差呢?”做不在意地问。

“回娘娘的话,奴婢的娘已经去世了,”紫薇一脸黯然。

喜宝做惊讶状,愣愣,问,“你叫紫薇,紫薇花开的紫薇?”

“是,奴婢生在八月,正是紫薇花开的季节,奴婢的娘便给奴婢取了这个名字,”

“听你说话,像是识过字读过的,泡茶手法娴熟,茶不淡不轻,是专门学过的吧,这样顶级的茶叶和泡法,一般小门户家的姑娘是学不起的,看你的手白皙细腻,应该是个富贵人家出来小姐,至少家境不俗,进宫当宫女,是因何缘故?你娘去世了,你爹呢?他忍心将你这个养尊处优的小姐送进宫里伺候人?”

喜宝一番话,像一块巨石投入一个平静的湖中,引起巨浪骇涛,紫薇看看小燕子,咬咬牙,“奴婢爹……”眼中起了泪雾,努力维持声音的平静,依然带着颤音:“奴婢的爹,在很久很久以前,为了前程,就离开了奴婢的娘,一去没消息了,”

“原来,你也跟小燕子一样,是个身世堪怜的孩子,如今你在她这儿伺候,也算是你们有缘,”

皇上一听,眉头蹙了起来,什么叫你也跟小燕子一样,是个身世堪怜的孩子?她爹为了前程,离开了他娘,他虽然也是离开小燕子的娘,但不是为了前程,而是……

有些无力,貌似结果都一样,这小气包包的人,合着借机挖苦他呢?

不由得狠狠瞪了她一眼,哪知人家根本没瞧见,继续说,“你爹有你娘这样盼着,也是一种福气,后来呢?他回去没有?”

紫薇低声说:“没有,奴婢娘一直到去世,都没有等到奴婢的爹,”

喜宝扼腕大叹,“可惜啊可惜,所以,古人有诗说,‘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年少夫妻,最禁不起离别,当初,如果不轻言离别,就没有一生的等待,”

紫薇看着喜宝,情绪复杂,思潮起伏,纠结了一番,咬唇说道:“皇后娘娘分析得极是,不过,在当时,离别也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毕竟,谁都没有料到,一别就是一生啊!不过,奴婢娘临终,对奴婢说过几句话,让奴婢印象深刻……”说着,有些犹豫起来,“皇后娘娘大概没有兴趣听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