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西方游历多年,对国人的生孩子坐月子很不以为然,自己生过后才知道,原来生孩子真的会让母体大伤元气,不做好月子,是要落病的,所以醒来后,她便每日一汤的给自己滋补起来,至于汤里的油都在汤滚后用蛋清拂过几遍,成品的汤便是汤鲜味浓,且汤清若水。

“梅香,你去看汤好了没?”菊香被关进偏殿后,她的工作由玉簪接替,另弘历又拨了几个伺候过他的老人过来,都是他的心腹之人,倒也放心。

梅香退下。

待人走后,容嬷嬷凑过来,小声说,“主子,你真要将人都召回来?”

喜宝懂她的意思,皇上打发的人里,有一半的人都是别的宫里的钉子和眼线,一直没处理,一来是因为皇宫这儿最不缺的就是别人的眼线,打发一批,总还有新的一批进来,来来回回的,她懒的在这事上费心劳神,之前只让容嬷嬷将人安排在不重要的岗位工作。

二来,无间道这种事,用的好的话还会给自己行些方便,比如放点什么不实的消息让她们忙上一忙,就拿选妃这事来说,若没那些眼线的帮忙,她还真达不到搅浑后宫水的效果,结果她还是很满意的,走了个裳儿,却得了皇上的信任,昨日听说,阿玛自请外放的折子被驳回。

承乾宫里有弘历的眼线,喜宝是早就知道的,只是这线也有明和暗之分,明是阮禄,那暗是谁,她还不知道,她都不知道,自然别人也不会知道。

对于弘历的维护,她也是知道的,将危险份子都遣走了,就是想给她一个干净的宫殿。

可,“容嬷嬷,你说皇上为什么将菊香遣去冷宫,”

对于他来说,菊香的重要性更胜于清荷和梅香,因为菊香烧的一手好菜,每回来,他总会赏上一番的。

“难道菊香……”容嬷嬷一惊,“不能吧,她可是家生奴才,一家人的卖身契都在老爷手中握着呢?最近没听说她家里出什么大事啊,她老子爹老子娘都好好的在庄里呆着呢?每年的赏赐也不少,您还许了她们出宫后每人一份丰厚的嫁妆,”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作出叛主的事。

喜宝咬着拇指盖,跟耗子似的啃着,不知在想什么,半响,说道,“不管怎样,她总是我带进宫的,若是不管她,会寒了下面人心的,只招她一人回来,对别人又不公平,”

容嬷嬷忽而老脸铁青起来,恨声道,“这菊香到底想干什么?”想一头撞死在主子面前,是想主子一辈子内疚,还是想陷主子于不义?

历史上,乾隆的风流韵事远比他的政治能力来的让世人津津乐道,可实际上他在位期间的后妃却是最少的,远不及他的祖父康熙多,便是连素有冷面皇帝之称的雍正后妃数量也比不上。

如今也不过是皇后一名,贵妃两名,妃子三名,嫔一名,贵人六名,常在三名,去掉两坐月子两怀孕两被禁足两不受宠的老人,也就剩几新封的贵人和常在了,扒光衣服用被子卷着扛进养心殿。

“你叫什么?”

“奴婢姓魏,叫魏婉莹,”羞怯怯的,好似猫儿般的声音。

魏婉莹?弘历想起来了,她是皇后宫里的宫女,二阿哥风寒时,她伺候在一旁,因眉眼长的像高氏,他多看了两眼,当晚,皇后便以照顾二阿哥之由,让他去偏殿歇息,并让她在偏殿伺候。

皇后送的人,他自要给面子封个贵人的,这是宫里的规矩。

“朕想起来了,你是皇后宫里的侍女魏贵人,”

“是,”还是怯怯的声音,却带着难以压抑的酸楚。

弘历让吴书来退下,对魏贵人说,“来时,嬷嬷没教你规矩么?”

魏贵人掀开被子,跪爬着下了床,“奴婢伺候皇上宽衣,”

看着眼前明明紧张的瑟瑟发抖却佯装镇定的女子,弘历伸开双臂,由着她伺候自己,赤裸的身子仍是止不住地颤抖,扣子解了半天也没解下来。

这让他想起跟喜宝大婚时,喜宝给自己宽衣的情景,也是半天解不下个扣子,却是嘟着唇,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却是那么的娇俏可人,让人心痒难耐。

他也这样逗她,“在家时,嬷嬷没教你规矩么?”

她是这样答的,“教是教了,可我不是没找着人练手么?”

想到这儿,摇头,轻笑起来,似乎她总有办法将歪理说的理直气壮,也只有她,让人气不得,笑不得。

魏贵人却在他突如其来的笑容下眩晕了,原来皇上的笑容竟是这么的温柔,且这温柔是对她,怎么办?心跳的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