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女人敢跟他说不,那些子女人口中的‘不要’,不过是欲拒还迎的把戏,和床底之间的情趣,像这般又娇又横的不要,还真是头次,弘历故作恼怒,绷着脸,“你敢推爷,胆肥了吧。”

“就推你了,怎么着,”一副‘你敢再来,我就敢跟你干架’的匪气和蛮气,衬着疲惫的娇颜倒是鲜活了不少,小嘴粉艳艳的,勾的弘历小心肝颤了又颤,挨过去,将人朝怀里拢,有些讨好地说,“爷不要,爷就亲亲,只亲亲。”

说着,手臂紧紧地圈着她的腰肢儿,两人都是不着丝缕的,身子一贴,软柔、温润的感觉沁人心脾,弘历喟叹出声,眸底浮起深幽之色,可终究只是亲亲,倒不是真的信守承诺,而是上朝的时间真的要到了。

依依不舍的起身,不忘怜香惜玉地加一句,“别起身了,爷唤丫鬟们过来伺候,你再睡会,”

喜宝也没想起,懒懒的‘吟’哦了一声,习惯性地用脸颊蹭着被头迷迷糊糊地睡去,丝毫不做作的慵懒和惬意,魅惑着弘历又过不得了,低头狠狠地攫住那柔软娇艳的唇瓣儿,人啊,总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享受。

弘历走后,喜宝想让容嬷嬷给福晋告个假,她是真的很不舒服,摸哪哪疼!

可容嬷嬷说,今个是完颜氏和瓜尔佳氏进府的第一天,按规矩要给福晋、她和高氏敬茶的,这学名叫开脸,只有敬过茶后才算正式成为宝亲王府的人,说来说去,今个是个大日子,她不能称病不到,不然就会让人说她恃宠而骄、善妒、不容人。

喜宝只能拖着痛苦的身子爬了起来,清荷和梅香服侍着她穿戴上侧福晋的正装旗袍,还画了个端庄素雅显示她高贵身份的妆容,喝了一碗豆浆,吃了些素三鲜的小笼包子,这才去富察氏的院落。

高氏竟然早早地就到了,坐在椅子上喝着茶,那怡然的样儿,倒真是清雅的很,一旁金氏等几位格格、侍妾都站在两旁,小声说着话儿,见她来,都很规矩的过来行礼问安。

喜宝淡淡地道了声免礼,见高氏坐在了她的位置上,古人以右为尊,这个位置都是有讲究的,所以高氏今个是越举,要是以往喜宝还真不在意,不过是个位置,可今个是新人上门第一日,她这个威可是要立立的,让人小看了去,以后麻烦事儿也多。

“姐姐,今个这位置是不是坐错了,”因为累,所以脸上笑容很淡,有些似笑非笑的味儿。

高氏看看她,笑的很是温柔娴雅,“是姐姐的错,只当福晋还没来,便随便坐了个位置方便跟各位妹妹聊天说话儿,没想竟是妹妹的,妹妹大人有大量,别跟姐姐一般见识啊。”

话是这么说,却没有立刻起来的意思。

“姐姐进宫日子比我长,宫里的规矩自是比我懂,爷常说,让我跟姐姐多学着呢?我又怎会跟姐姐计较这些,”意思是说,你进宫的时间不短了,宫里的规矩不用我多说了吧,这位置也是你能随便坐的?一直都知道喜宝是直来直去的性子,未曾想来了这么久,依旧这般半点面子不给她,这凳子也坐不下去了,高氏起身,将位子让出,脸色不好看,咬着牙笑着说,“妹妹说笑了,你是上三旗贵女,自小规矩就是好的,又是万岁爷钦赐,出嫁前自有教养嬷嬷教过宫里规矩的,论规矩,只怕除了福晋,没人能比得过妹妹你。”

潜台词是说,你之所以比我分位高,是因为你是万岁爷钦赐的上三旗贵女,跟爷的宠爱并无关系,福晋还是福晋呢?不一样拿我没辙,还有,你既是最懂规矩的,就该知道昨夜是什么日子,就不该将爷霸在你那儿!

一番话既起点醒作用,又挑起了众人的怒火,尤其是两位新来的。

不过,喜宝是谁?她会怕两个侍妾?处在这样的位置,想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一个也是恨,两个也是怨,所谓债多人不愁,大体就是这样的。

她也真是觉得累,一点没客气地便坐了下来,一抬眼就跟早到的完颜氏对了眼,完颜氏一袭碧青色旗装,妆容清新淡雅,眉宇间带着几许孤傲。清冷之气,犹如初春的嫩芽,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倒像是换了身衣裳换了个人般,让喜宝以为自己是疲累之余产生的错觉,尤其是完颜氏在敬她茶时,竟然端详了她好一会,惊艳之后竟是怜悯和同情。

怜悯?同情?

无论是吴娴雅,还是乌拉那拉·娴雅都没有被人同情怜悯的地方,自是没尝过这种滋味。

再想好生确认一下时,那完颜氏的眼眸却闪开了。

这时,福晋来了,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两位新人的情况,受了茶,说了一通官方开场话后,让众人散去,带着完颜氏、瓜尔佳氏、喜宝和高氏进宫谢恩,这就是住在宫里的坏处,不仅要给福晋请安,时不时的还要给熹贵妃请安,这让缺觉的喜宝很是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