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做娇羞状,“爷,您又不是不知道,妾身这是老毛病,天一冷就这样,谁看都一样,不碍事的,将养几日自个就好了,”

“那就好生将养着,福晋不是免了你的请安了吗?”

“福晋体谅妾身,妾身一直都好好在院里将养着的,只是今个不是侧福晋进门嘛,按礼数,妾身是要敬茶的,”高氏慢声细语道,只是侧福晋三个字咬的极重。

众人了然,这高氏是当着大伙面给侧福晋上眼药呢?这是赤裸裸的挑衅,还是红果果的抢地盘?或者提醒爷,她高氏该和那拉氏一般受侧福晋待遇的。

喜宝对两人嘘寒问暖式的打情骂俏没意见,只是放着凳子不给坐让她有些小怨念,又见这高氏有意将自己拉下去免费演戏给别人看,这怨念就大了,嘟嘟嘴,“也没人告诉我姐姐身子不好,若事先知晓,这茶不喝也会让姐姐好生养病的,姐姐也是,这茶都敬完半天了,你怎么也不说一声,”

这副模样落在弘历眼中,倒比生病的高氏来的委屈,“爷怎么瞧着你比身子不好还坚持来给你敬茶的绮雪来的委屈啊,”

高氏心里一喜,爷这是给自己做主了?其他人包括富察氏都等着看戏,这帮人都被高氏上过眼药且没占过上风过。

“爷这身子一看就是吃嘛嘛香百病不生的主,哪里知道我们女人生病的苦啊,那药一天按三顿的吃,苦的你半大个月都味觉全失,吃嘛嘛不香,”皱着眉,喜宝捧着自个的脸说,“你看我这脸小吧,就是生生给饿出来的,”

不仅脸小,这腰也是又软又柔,唇齿生香的,摸哪都是滑不留手,吻哪都是又软又糯,光是想,就有了反应,清咳一声,不敢再想那个活色生香的场景,换个别的,想她在大红盖头下吃喜果的模样,虽未亲眼见着,但应该跟小松鼠啃浆果差不多吧,光想就觉得很有趣,弘历笑了,“爷怎么觉得你昨晚吃嘛嘛挺香啊,”

昨晚烛火太暗,朦朦胧胧的,只知她长的漂亮,却总觉得不太真切,今日这么细瞧,才知她真的很美,眼波流转间,好似瑶池仙女下凡间,通身的气质都带着仙灵之气,让这一院的女人在她跟前都失了颜色。

喜宝脸一红,摸摸耳朵,扭着脸嘟囔着,“饿过头了,味觉自然就回来了,”

这副模样倒像是弘昼养的那只逗趣的小松鼠,弘历哈哈大笑,“你高姐姐的礼数素来是好的,这点你要跟她和福晋好好学学,兰若,爷饿了,让厨房传膳吧!”

就这样了?高氏愣,众女眷愣,富察氏愣,半响问道,“爷要在哪院吃?”

“就在你这儿,”弘历越过众人,在大厅主位上坐了下来,喜宝率先甩帕子告退,一干女眷紧跟着甩帕子,然后各回各院,各找各丫鬟。

富察氏让身边大丫鬟含烟去传膳,“爷,臣妾瞧着高妹妹脸色不太好,您要不要去瞧瞧啊,”

弘历喝着茶,突然问道,“兰若,你看这那拉氏是怎样一个人,”

富察氏一愣,有些闹不明白他的意思,看他方才的做法是维护那拉氏,可他对高氏的喜爱,自己是看在眼中的,就是比自己还要厚上几分,若是出身高些,怕是要越过自己去了,如今为了那拉氏居然当众给她没脸,这是爷喜新厌旧了?可府邸姐妹年年都有新来的,哪个不是新鲜两天便放了手,这那拉氏会是个意外吗?

若是,她比高氏对自己的危险还大,毕竟高氏出身在那,且那身子恐难有孕,就算得宠,也不过是宠妃,对自己没有实际利益损害,可那拉氏却是上三旗贵女,若她以后再生个一男半女……

“这娴妹妹才来一日,臣妾也说不上来,只是瞧着她性子有些直,藏不住话,不若高妹妹、苏妹妹、金妹妹温婉、知礼,”初来乍到的,也不好上太多眼药,且走且看吧!

“正是这样,她那性子着实不讨喜,只是她到底是额娘为我寻的,又是阿玛钦赐的,这个节骨眼上,为了大局,你也要给我管好后院,莫要生出枝节,高氏性子是好的,只是出身在那,为了请封侧福晋的事,额娘私下里说了我好几回,若今日我再为了她发作那拉氏,只怕会让她更加难做人,她身子骨太弱,我不想让她太劳累,以后你多多提点下那拉氏吧,”

听君一番话,富察氏心底万般苦涩,原来是这样,一切都是为了高氏,那拉氏是幌子,自己是挡箭牌,只有高氏才是他的最爱,他想保护的人。

爷,你何其残忍啊!

因为太过悲伤,而忽略弘历眼中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