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安全吗?或许吧,可是道长先生并不会错误估计记者先生们无孔不入的能力, 多注意一些总是好的。
此刻证件病房里就只有保罗-本托和克莱门斯两个人,本托先生现在看起来气色不错,和刚才那种苍白脸色完全不同, 这会儿也是带着笑意看着克莱门斯的,招了招手:“过来坐吧托马斯。”
克莱门斯点点头, 几大步走过去,然后把手里拿着的花放到了一旁的小桌子上,还很耐心的解释:“这是他们让我给你带的。”而后他又把另一只手上提着的袋子也放上去,“这是我买的。”
“什么?”
“苹果。”
从很久之前,道长先生在知道了那句“每天一苹果, 医生远离我”的句子以后就固执地认为去医院看病人就要带苹果的克莱门斯把这当做了一种祝福。
送花有什么用?能吃吗?
保罗-本托虽然体会不到这种转属于克莱门斯独有的善意,但是他依然笑着说道:“谢谢你,托马斯。”
克莱门斯点点头,拿出刀子利落的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保罗-本托, 一双眼睛湛蓝又清澈:“先生,你确定下场比赛要让我上吗?”
如果换个助理教练,听说能够有机会代替主教练的位置上去执教,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惊喜到发蒙,无论是畏惧还是担忧,又或者是十分高兴能有机会上位,多多少少都要推辞一下。
偏偏克莱门斯根本没想过那么多,相反,现在本托先生说的话不过是他之前做的各种准备中的一种,他并不觉得保罗-本托会用这种方法和他开玩笑。
果然,本托先生一听这话就点点头:“对,我确定了。”他咬了一口苹果,不知道是不是晚饭没吃的缘故,现在这个苹果吃起来格外的甜,他不由得感慨了一句,“托马斯,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年轻人,守门好,意识好,长得也很不错,就连买苹果都比别人买的甜。”
“……”即使听过本托先生很多次在私下里和公开场合的这种无脑吹,但是无论什么时候听起来都有种莫名的尴尬啊。
好在保罗-本托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太久,咔哧咔哧把苹果啃完,也有了精神说正事,本托先生拍了拍克莱门斯的小臂:“医生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不适合继续在高压下工作了,我的心脏已经在抗议我对他的不好,现在退休可能有些早,不过我想我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如果我能坚持我一定会的,不过现在,托马斯,我想我坚持不下去了。”
“我知道。”克莱门斯点点头,丝毫不怀疑本托先生的话。
这是世界杯决赛,没有人会放弃,没有人。
保罗-本托显然对于自家前队长的干脆利落十分熟悉和看好,两个人也省略掉了一系列婆婆妈妈的矫情,直接进化到了工作模式。
毫无疑问,克莱门斯对于战术的理解力无与伦比,这一点从他在当球员的时候就能看得出来。保罗-本托之前就建议过他可以往教练的方向发展一下,现在即使是将决赛这种完全不容有失的比赛交给克莱门斯,保罗-本托依然会选择信任。
有谁更加适合呢?起码现在本托先生想不到别的人选了。
不过和一般教练比起来,克莱门斯还是有所欠缺的,比如说临场调度和更换球员的时机问题,克莱门斯虽然知道一些大概却还是没有更多的经验,在给克莱门斯科普过一堆之后,保罗-本托下意识的感慨了一句:“幸好我没有坚持到决赛赛场上,不然到时候把球队临时交给你还真让人不放心。”
道长先生决定机智的忽略掉其中的嫌弃,他总是很自信自己可以做的不错。
保罗-本托叮嘱完了之后又把自己对决赛的看法说了说,最后他问了一句:“晋级的是巴西,对吗?”
克莱门斯这才想起来本托先生住院的时候那边的比赛还没开始,估计医护人员也不会让他现在这个状态下随便看手机,所以克莱门斯一点都不意外的点点头:“是的。”
本托先生吐出了一口气:“和荷兰队比起来,巴西队更难缠一些。荷兰人的进攻犀利,但是一旦把比赛节奏打乱他们很难拉回去,巴西不一样,现在的巴西防守扎实,进攻却很狡猾,而且他们总是在成长。”
最重要的,那边的教练是卡卡,经验丰富,自己这边是克莱门斯,虽说已经找不到更好的替代人选,可是说起当教练的经验……估计是被吊打的吧。
克莱门斯却并不介意,他平静地把记录的本子合起来放进口袋,神色淡淡:“足球是圆的,先生,我们要有希望。”
保罗-本托笑了笑,点点头,不过在克莱门斯离开前他还是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和卡卡的关系好,亲爱的托马斯,你们互相的优缺点恐怕对方都了如指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