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坦哼了一声后冷冷地说道:“你要做成什么事情?我会全力阻止你的。”

当他在说“我”字的时候,有一秒钟我以为他会说“我会帮你”,毕竟我们俩的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咱还是他的救命恩人,怎么说也能帮帮我。可我忘了,旅团人的思维是不能用常理来推测的,尤其是飞坦这个家伙。

在这样的压力面前,我只好淡定地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道:“你那点力量,我还不放在眼里。若是有本事,就来阻止好了。”

“我也会阻止的,”芬克斯走上前来,“我不会让你完成你想做的事情,这样你就会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上了不是吗?即使是死神来了也无法带走你。”

我险些一口血喷出去,还好憋了回去,维持住了我冷艳的气质,不过就是差点憋出内伤就是了。今天是什么日子?铁汉柔情?杀手告白?虽然我知道旅团的人看似冷血无情,杀人如麻,但他们对于自己在意的人是比任何人都要关心和在乎的。正因为他们没有对陌生人那份同情,所以他们将全部的感情都给了自己认同的人,这份感情比起常人来要更加的激烈,表现出来也就极为极端。

我只能故作冷酷地笑笑,然后对芬克斯说:“随便你好了,反正你们的阻止对我来说毫无意义。这次见面也太久了,我该走了,在走之前,我想问一下,那窟卢塔族的眼睛还在你们这里吗?”

“你要干什么?”还没等别人发话,信长便大声问道,他对窟卢塔族的反应,远比别人要强烈和迅速。

我只好又开始编故事:“我需要那眼睛,用来解除窝金和派克身上的念。我被死神盯上也就算了,不能让他们也被盯上,为此,必须想办法解开他们身上的念。但是我也说过,酷拉皮卡这个人的能力十分特殊,与他的血统有极大的关系。所以,我需要这双眼睛来帮助他们两个解开念,你们也想要快点见到他们吧?当然,如果你们中有人有信心能除去他们身上的念,我就不用麻烦了。”说完我耸耸肩,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信长找出那装着眼睛的容器,递给了我,没有人阻止。我心中暗爽,看来克莉尔这身份真管用啊,又是芬克斯和窝金的师父,又是飞坦的救命恩人,再不济也同样是流星街出来的人,怎么看都像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真不错。

结果容器时,我有些紧张,不过还好没出别的什么事情,轻松到手了。正当我准备跑路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我在想,或许你有些变了,可是爱说谎这个习惯还是没有改。”

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熟悉到就算是喝了忘情水都很难忘掉,我拼命转动僵硬的脖子,好像都听见了生锈的声音,做了这么久的僵尸,就今天最有感触,脖子都木了。

好容易转过头,就看见西索大刺刺地站在众人中间,不知何时出现的。但我知道他不是西索,他是西索花钱雇来装成自己模样的人,他为人很面瘫很贪财,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弟控。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貌似之前在解释实情的时候,我没有说西索的事情,而派克本来想说的,但是被我踢进了结界中。也就是说,现在在所有人眼里,这小子还是西索,还是他们旅团的团员——只要他的易容不会穿帮。

这小子怎么还没走?这个问题一直在我脑海里转啊转的,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西索明明已经发了简讯让他“可以逃了”,那么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的他(指易容),为什么没有走呢?

伊尔迷仿佛读出了我眼中的迷惑,用自己的声音开口说道:“直觉告诉我,要是走了就一定会后悔,一定会错过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我冒险留下了。现在看来,我的直觉是正确的,至少,你的谎言又一次被我揭穿了。”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指的是在我刚到友克鑫市时,说自己已经死了,现在占据这肉身的人是真正的克莉尔。当时我接着忘情水的药力装得很像,但现在……好像刚刚那一番话已经充分地揭露了我的本质,小伊同学再一次透过我谎言的现象看清我的真实面貌。

旅团的人都不是傻子,他们盯着伊尔迷,冷冷地问:“你是谁?”

小伊也很大方,他身体慢慢变形,黑色的长发飘散在空中,格外的诱人且危险。

他显然不想回答旅团的人问题,而我抓住这个机会抢先开口:“差点忘了说这件事了,这位就是揍敌客家的长子,你们团长雇人杀十老头不是吗?他也参与了呢,说起来旅团倒是缘分不浅,可惜现在他只不过是一个帮凶。西索想要与团长决斗,就伸缩自由的爱做出一个假四号在身上,而现在他跑到林岗机场与团长决斗,为了脱身,他找来伊尔迷装成自己的模样,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