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姐姐也不行,妹妹也不行,您说怎么着?”勾魂捂着脸可怜兮兮地哀怨地看着我,同时还不忘向我抛个媚眼,丫的,整容整变态了!

我揪住他的衣领(这习惯就是在勾魂身上养成的),喝道:“说!这什么猎人,什么穿越,什么召唤,什么黑蛤蟆都怎么回事?你们这帮上头混的又在搞什么鬼?”

“大姐,你在说什么啊?你睡糊涂了?”勾魂瞪着那双勾魂的大眼睛诧异地问。

“睡?你当我白痴啊?当鬼哪还会睡觉?”

“哦,我说错了,是晕倒。大姐,你昨天跑去晒太阳,所以中暑晕倒了。大姐,我们当差的,要是没带上地府的法宝,也是不敢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的,您居然敢什么都没带就去晒太阳,能不晕吗?还好现在是冬天,阳光弱,要不早就晒个重度脱水了。”

我满脸抽搐地看着勾魂,如来神挠呼之欲出,能怪我吗?这小子这两年跟四米大混得太熟,张口就是医学名词,他也不想想,这能用在鬼魂身上吗?

勾魂见我脸色不好,忙继续说道:“我来的时候,你被几个小游魂拉到阴暗处休息,本来想等你清醒点再带你走,可是又怕错过了这次之后,你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投胎了,所以只好不顾你昏迷就锁上你了。”

“你凭什么锁着我?”我才发现腰间缠了一条粗粗的锁链,另一端现在就在勾魂手中握着。

“这……这不也是程序嘛,”勾魂为难地说,“这上头规定每个魂魄来地府时,为了防止其逃跑,都要锁上双手双脚脖颈和腰间的。你现在只有腰间被锁,这还是咱俩关系靠的原因不是?”说完他还对我眨了下眼睛,放了下电,电得我一阵郁闷,又想挠他。

“那猎人……”

“姐姐,什么猎人啊?你做梦做糊涂了吧?还是被太阳晒出幻觉了?什么猎人啊?噢!我知道了,以前不是有个什么庄周梦蝶,什么南柯一梦吗?听说那庄周梦得太真实,一觉醒来不知是自己梦见自己变成蝴蝶,还是一只蝴蝶做梦变成了他,你该不会也成这样了吧?”

梦蝶吗?闭上双眼,过往一切历历在目,一切快乐、痛苦、痴恋、哀伤全都清晰如真实发生在眼前一般,这会是梦吗?

“姐,别想了,前面就是奈何桥了,我出门前忘尘就准备好忘情水了,说这回我要带不回你,她就再也不理我了。姐,上次你没喝上忘情水,那水就被倒了,忘尘伤心了好久,说什么明明水资源都危机了,居然还有人浪费水。这回要是再倒一次,她还不得伤心欲绝啊?所以,这次你是一定要喝上的,乖,咱投胎去。”他晃了晃招魂幡,从人间到冥府一路都要乘坐招魂幡,一旦从招魂幡上掉落,就会永入无间,再也无法超生。

奈何桥就在眼前,勾魂收起招魂幡,冥府已至。我低下头,有些迷惘,这一切,当真是梦吗?冥府门口吹来阵阵阴风,卷起我的衣角,在风中翻来覆去。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我迅速抓住勾魂的手臂,冷笑道:“这几年我骗人技术大涨,虽然比不上你这骗了几千人的老鬼,可智商倒是高了不少。我记得你以前对我说过吧?灵魂代表的是死前的意识形态,我死前最后的印象应该是飞机爆炸后的破破烂烂的身体以及满是鲜血的衣襟。可是现在我身上穿的,怎么是你所谓的梦中,克莉尔最后死前穿的衣服呢?要不要我现在去照照镜子,看看我长什么模样?该不会是一张永远不变的十六岁短发少女的脸吧?”

“姐,”勾魂哭丧着脸对我说,“你怎么这么聪明啊?眼看着就要喝忘情水了,喝完就了事了,你怎么这会儿反应过来了?自从遇见了你,我的人生啊!分明是判官的错,他给你选错了胎儿,怎么倒霉到我身上了?”

“少在那里哭,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当事人,总有知情权吧?”这年头地府也讲究依法治国。

勾魂用牙咬了咬红红的朱唇,哀戚地说:“我告诉了你,你可不要一冲动就不去投胎了?”

“你先说!”

“那个世界是真的!”勾魂语出惊人,“不过是这几年新生的世界。”

“新生?世界也可以新生吗?”

“没错,因为那个富坚写得太受人欢迎,也太受人怨念了。太多人强烈的情感聚集,最后形成了这个世界,那啥,群众的力量是最强大的不是?所以你看见的那些什么伊尔迷啦,西索啦,库洛洛啦,都是真的人,不是动画片里的世界,而是真真正正的活生生的存活在另外一个世界的生命。这几年这个世界有了自己的生命,不是单纯围着那些读者的思想转了,所以有了自己的历史,自己的过去,自己的成员。虽然有时符合原著,可是也不完全拘泥于作者与读者的思想成长了,所以才有了克莉尔&iddot;露恩这样一个不存在与原著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