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这么想,可是我心中还是高兴的,总之咱又躲过一劫了不是?

但事情远比我想象得要糟糕得多。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转转脖子观察四周环境,怎么看怎么眼熟,最后灵光一闪,这不就是我退租的房子吗?再摸摸床,换成新的了,还是双人床,双人……

我一激动,迅速从床上坐起,可还没起身到一半,重心不稳,直接从床上滚下去了。一边滚我一边想:好你个伊尔迷,那么大张床,就不能把我放中间啊?放在床沿上,这不就是在等我掉下去吗?

“呯!”重物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声音惊动了刚刚进门的伊尔迷,他连忙向卧房赶来,一进门便看见我像乌龟一样地努力地往床上爬。

我感觉他好像叹了口气,可伊尔迷的动作太迅速,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来扶我。等等!他打算怎么把我弄床上去?

我连忙握住他的手,用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说:“你要是敢横抱我,我就、我就、我就……”

可能我说话太慢,才刚说到“敢”字,伊尔迷就已经把我抱起了,等说到“抱”字时,人已经躺回床上了,于是我只好郁闷地说:“我就谢谢你了。”

他淡淡瞥我一眼,没说话,回身拿起他刚刚拎回来的东西,嗯?闻起来好像挺香,我咽了下口水:“那是什么?”

“皮蛋瘦肉粥。”

“可不可以……”我又咽了口口水。

他坐在我身边,把我扶起,靠在枕头上,然后拿起碗,于是我又道:“可不可以让我自己吃?我觉得……”

伊尔迷又瞥了我一眼,感觉很淡,可我却看到了里面一闪而过的杀气,只好赶忙接口道:“我觉得让别人喂当然是比自己吃更好的。”

乖乖吃了两口粥,吃得我呲牙咧嘴,这小子喂饭之前不会先吹吹吗?那粥烫得我舌头都掉层皮,我说他怎么执意要喂我,感情是假公济私!名为照顾,实为报复!

艰难地吞下一碗粥,我估计着我的舌头大概没皮了,明天肯定起一圈水泡,早知道刚才不咽下去,直接吐在他身上好了!

此时我突然脸色大变,紧紧抓住伊尔迷的衣襟:“快!桶、盆、随便什么都行。”

迷糊间也不知道他拿来了什么容器,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踢了过来,胃里翻江倒海,刚刚喝过的粥尽数吐了出去。吐完还没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呢,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一睁眼伊尔迷正坐在床边看着我,依旧是毫无表情,只是头发依稀没有了以前的光泽,面色也有些憔悴。我轻笑一下:“不过才睡上一会儿,你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说出口的声音比蚊子的“嗡嗡”声还细,要不是伊尔迷五感俱佳,估摸着就只能看见我的嘴微微动,然后什么都听不见,傻一点的得以为自己聋了。

“两天了,不是一会儿。”他开口,声音有些艰涩。

“两天了,我都两天没吃饭了。”想起晕倒前的粥,我一阵心疼,那可是铁公鸡伊尔迷拔毛买的,居然没吃到,可惜了了。

听了我的话,伊尔迷离开房间,不一会拿了点东西回来,我努力抻脖子一瞧,又是粥!

眼看着伊尔迷拿着冒着热气的勺子就要往我嘴里送,我急道:“你就不能吹凉点?上回都吐了,估计就是烫的!”

听了我蛮不讲理的话,伊尔迷并没反击,而是照着我的吩咐,轻轻吹了下,确定不热了之后才让我吃。

可是这次我也没有吃多少便又尽数吐了出去,然后再次昏死在床上,昏迷前我居然还不忘了对伊尔迷笑笑:“没事,估计下回醒了就好了。”

这一次我睡了十几天,中间偶尔有醒来时总觉得伊尔迷坐在床前,拉住我的手,倒给了我一种自从我晕倒后,他一刻都没放开过手的错觉。每当醒来时,我都会回握他的手一下,在露出一个大概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就又睡了过去。

大约半月后清醒,这次倒觉得神清气爽,居然还可以在地上溜达两圈,虽然走两步就会脚软,可毕竟是进步了。伊尔迷见我有点精神了,又端过来一个碗——还是粥。

我皱皱眉头,死活不肯吃,任由伊尔迷威逼利诱,就是不肯就范。最后他只好问:“那你想吃点什么?”

想吃什么,我眼睛一亮:“想吃鸡腿饭!”

他听了这话后便把我扶到床上半躺半坐着,然后出门。临出门前我还喊了一句:“别用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