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朝她娘亲的画像行礼,故意气他:“娘,我要回凤凰台了,这位客人,就劳您好生招待了。”

余光瞥见聿潜恶狠狠地瞪着她,她轻快地转身,挑起他下巴:“凡界有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倒是厉害,一瞬河东,一瞬河西啊!”对着他的脸端详片刻,语重心长道,“看在你方才夸我天真可爱,我就好心的提醒你一句,‘疯’也不是这么疯的,这不是疯子,是傻子。”

聿潜冷笑,狠狠地别过脸。

扶绪一边嘿嘿地笑着,一边硬捏住他的下巴,凶狠地抹掉聿潜脸上的血迹:“瞧这可怜的,我都看不下去了,帮你擦擦。”一顿乱抹之后,拍拍他的脸颊,“您慢慢思考妖生吧,我要走了。”

她招来一朵云,在聿潜眼前转悠两圈,才慢悠悠地下了九重天。

凤凰台自几百年前被元始天尊设了结界后,愈发清冷,往日只有传信的信鸟能带给这里一丝活气儿。

而今日……

她远远地便看到一白胡子道人立在结界外,一手执拂尘,一手提着一盏灯。她思绪飞快轮转,可是即便飞近看见他的样貌,扶绪也没认出这是谁。

那道人迎着扶绪纳闷的目光,先行一礼:“玉虚宫一别,凤君别来无恙。”

玉虚宫门人?可她也没见过呀。

“一别多年,想必凤君早已不记得贫道了。”那老道约莫知道扶绪没认出来他,先行介绍,“贫道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

扶绪回礼,尴尬道:“扶绪方从娲皇宫回来,让真人久等,失礼了。”她忙撤开结界,邀太乙真人进去。

然进去之后,她更尴尬了。

要么怎么说凤凰台清冷呢?除了偌大的莲池,以及池边寥寥几棵梧桐树,再没有别的。她平日是坐梧桐的,可眼下也不能让客人飞上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