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见他脸色难看，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将饥荒这种事情看得那么重，但不明白归不明白，伊诺克这个样子，阿波罗总归是心疼了。

“伊诺克！”阿波罗将他抓到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几乎要将他的揉到自己的身体里，“你别管这些了好不好？怎么库存这么多，不怕把齐意他们饿死的！”

伊诺克不说话，只是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伊诺克不喜欢人类，他们狡诈！奸猾！刻薄！恶毒……伊诺克身为人的时候，就受够了他们！

但除去那些不美好的记忆，伊诺克冷静下来后，又是舍不得的。

他舍不得所有的人都去死。

诚然，伊诺克受过很多人的恶意，但同时也受过很多人的善意。小时父母不在家，他被学校里混混抢走钥匙没家回只能蹲在门口的时候，有碎碎念的邻居会喊他一起吃饭；被他爸揍得趴在地上哭给他爸出气的时候，也会有看不过眼的好心人过来把他爸拉开。

他去警察局认领爸妈尸体的时候，天寒地冻，一路从城南走穿着长袖t恤走到城北被冻得浑身僵硬发青，也有好心的警察为他搓盐给倒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牛奶。

伊诺克不喜欢人，但他对人类没什么太多不好的恶感。

他讨厌的是特定的那些人，不是所有在“人”这个范围内的人。

“阿波罗。”伊诺克的声音轻轻的，没什么太多的感情，但对阿波罗来说却是不可抵挡的。

“也不是不能说。”阿波罗无奈妥协，他凑到伊诺克耳边低声道，“欧罗巴的第三个孩子已经出生了，但赫拉还不知道。宙斯的意思是，这三个孩子就别让赫拉知道了。海洋那边不行，波塞冬的儿子女儿已经快塞不下海洋了，那宙斯就只能把三个孩子送到冥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