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之中,真壁绘理子接通了电话:“你好,请问是吉田宗一郎先生吗?”

但是电话里传出来的并不是她熟悉的带着生硬转音的男声,带着疲惫的女声自听筒中传来,听上去是位年长之人:“我是宗一郎的母亲,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这话让真壁绘理子没法接下去,她有些为难地看着看在场其他两人,远野和弘接过了电话,熟练地与对方攀谈起来:“是这样的,吉田先生于昨天在我们公司订购了一些商品,但是这个型号的商品没货了,所以打电话过来询问要不要换另一个型号,或者选择等待一段时间,等这个型号的到货,再为您发货。”

那道女声非但没有被说服,反而一反常态地有些愤怒:“宗一郎都已经去世了这么多天了,怎么可能在昨天去买东西,恶作剧也要有个限度!”

“啊非常抱歉,一定是我们的配货员疏忽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难过,还请您节哀顺变!”然后远野和弘在连声道歉之后,果断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转头便收获了一个惊叹的眼神和一个赞。

“哇哦,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发精湛了~”森川萤毫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自二人合作以来,从来都是森川萤主战斗和压场,远野和弘从旁辅助和交涉。

“……是鹤丸老师教得好。”远野和弘十分配合且毫不犹豫地出卖了本丸的鹤丸国永。

灵体化隐于一旁的近侍压切长谷部偷偷给鹤丸国永狠狠记上了一笔,明明自家审神者是个纯良又诚实的好孩子,如今却变成了瞎话张口就来的人,完全就是鹤丸国永的错!

结合之前搜查到的信息,现在他们可以断定吉田宗一郎确实已经死亡,且有人不知道用阴邪法术附在他的尸体上,并诱骗毫不知情的人,比如真壁绘理子,以改变过去为由,收取活人寿命,扰乱历史,祸及人身。既然能投放溯行军,那必然是历史修正主义者。

只是离了吉田宗一郎的肉身,下一个遭殃的不知道会是谁。他们目前手中唯一的线索已经彻底断掉了,调查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既然吉田宗一郎与历史修正主义者有关联,与他有过联系的真壁绘理子自然是要被时之政府监视起来的。尽管监视的工作就不关森川萤和远野和弘的事了,但是在政府派人来之前,这项工作还是得他们来操心,于是监视的重担依旧落在了短刀们的身上。

在将真壁绘理子送回家之后,摆脱掉“你绝对是森川同学”之类话语的包围,森川萤顿觉轻松了不少。少了真壁绘理子这个隐形危机,森川萤和远野和弘连忙撤下面具让自己喘口气,这么长时间戴着面具,简直要把自己闷死了,他们无比怀念以前的灵纸。

就算丑,那也比面具透气!

挺尸了一会,他们调出前任审神者们曾经提交的报告,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一直忙活到天亮,他们才从中整理出了一点点有用的信息。眼看着快要到上学的时间了,森川萤也来不及回自己家洗漱,只能借用远野和弘家的洗漱用品,然后一口气给自己灌下了两杯咖啡提神。

被远野和弘载着回家拿了书包就走,身心俱疲的森川萤靠着搭档的后背一路睡到了学校。

忙活了一通宵的森川萤在艰难熬过了上午的课程之后,难得拒绝了横山美砂共进午餐的邀请,她现在只想趴在桌上挺尸,咖啡什么的完全不顶用。一想到神清气爽的远野和弘,森川萤表示实名羡慕。

幸而下午的课是体育和自习,森川萤随便找了个理由再加上她现在一副气虚体弱的肾虚样,老师十分爽快得批了假,于是她麻溜地滚进保健室,找了张空床继续与周公约会。她原本的打算就是睡到放学,奈何老天要与她作对。

在她躺下不到一刻钟,手腕上的通讯器开始疯狂鸣叫震动。

森川萤老大不情愿地揉揉眼睛,将耳麦带上,点开通讯器,里面传来远野和弘焦急地声音:“阿萤,真壁绘理子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发了狂,砍伤了同学!”

第10章 骚乱

事故现场就在二年(c)班教室,正好是真壁绘理子所在的班级,此时正好是下课休息时间。待森川萤赶到现场时,受伤的几名学生已经被送往医院了,而真壁绘理子早已经不知去向了。森川萤没在现场看见远野和弘的身影,猜想他一定是去追踪真壁绘理子了,真壁绘理子身上由她所施的追踪法阵一直都在,追踪起来倒也方便。

而c班的人大多惊魂未定,匆匆赶来的老师和辅导员在一旁安慰着惊吓过度的学生。森川萤借机混了进去,空气里还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她匆匆扫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教室和喷溅的到处都是的暗红色血迹,就近找了个被吓得大哭的女生,借着安抚的由头,询问着当时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