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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项逐天其实也并不是多聪明绝顶的人,但他令人害怕的,是他的手段够狠,心思够毒。今天能和你称兄道弟,明天就能带着半个峰的弟子,上山抄你的家,杀你的人,把你砍得体无完肤,骨头渣子都不剩半块!

安顿了那些吵闹的小崽子,寄无忧也不急着去仙鸣峰履行掌门的指责。

他坐回屋里,端着半碗淡黄色的酒水,晃一晃,便见酒水中碎入一轮新月,映照出令人不安的金色光芒。

本想邀阿月也进来喝两口,但他说想清醒地在外守夜,于是寄无忧也并未多劝。

屋里屋外,一坐一站,各有所思。

整一夜过去后,他们竟是谁也没合过眼,隔着道门,听风等雨,赏了一整夜的月亮。

翌日清晨,寄无忧雨在心中列出几个万无一失的应对方法,这才打开门,与少年托出实情。

将李怀恩委托的任务一五一十转述后,楚九渊居然难得地,在他面前略带愁容地叹了口气。

被问及,他才冰冷解释道:“如果是我,我不会答应的,这是在拿师父的安危做赌注。”

“还完这个人情,就能真正地一身轻松,只要我这个赌注完好,那这笔生意就不亏。”

楚九渊闭上双眸,似乎仍然不能对此苟同。

他离开了一阵,再出现时,在寄无忧所坐的石桌对面轻轻坐下,推来一个冒着热腾腾的水汽的圆碗。

寄无忧立刻提起兴致,惊喜地凑过去,看着碗里淡金流黄的荷包蛋,翠绿葱花时,眼神直发亮:“你做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