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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敢问我?”

项逐天忽然冷不防地伸出手,按住他的肩,故作无奈地提起眉,压低声音道:“师弟,我劝你别傻了,不觉晓顶多只能看到秘境中发生了什么事,可听不到我们的对话,我现在,不过是在阻止一个悲愤交加的师弟去做傻事罢了。”

那只手看似轻轻放在肩上,实则却动了狠力,寄无忧尝试挣脱,却连一步都挪不开,肩骨更是像要被揉碎一般,蔓延出层层刺痛,难以忍受。

记忆幻境虽是假的,但是此时此刻,压抑在身心中的疼痛与愤怒,却真真正正烧在他心里。

可修为的巨大差距恍如一道固若金汤的城,在他和项逐天之间高高筑起,以至于他嘴角咬出血来,都没从这只少女般嫩薄雪白的手中逃出。

如果让寄无忧将项逐天想象成一位女子,那必然会是个红唇下藏着毒牙的阴险蛇妇,毫无其他可能。

半晌后,项逐天似乎是玩腻了,松开手,恩赐般地开口道:“贤月在哪儿,倒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

“……说。”

寄无忧面前,那张鹅蛋小脸上,笑意渐渐微妙起来。

他的下巴微微抬起,指了指蛇腹处。

“师弟,你看那儿,那儿是不是有点鼓鼓的,像是……藏了个小孩?”

寄无忧的脸色,霎时冷却如一片死寂。

但在冰冷的面孔之上,寄无忧的五官一动不动,意外地平静。

如果排除他心里即将翻江倒海的混乱情绪,光看表面,几乎能用‘呆滞’来形容他的状态。

他难得地,在沉默地思考。

以贤月性命为起始的记忆幻境,并没有崩塌。

也就是说,阿月很可能还没有死,甚至有另一种可能,项逐天只是为了让他放弃挣扎,才故意说谎的。

思绪驰骋时,寄无忧默默看向了蛇胃可能存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