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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原抖落抖落那外黑内紫的直筒长袖长袍,这一上手的手感就让他知道,带土现在过得不怎么样。

大外甥什么回事?只留了一堆白绝,没给启动资金吗?

暗自记下这件事,一原利索的换上了带土的衣服。同样的一套衣服,不同的人也能穿出不同的感觉。就像带着诡异面具的带土穿着就透露出一股不怀好意的感觉,而一原却穿出一股小酷哥的感觉。

这样鲜明的对比让带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依稀记得在木叶时,大家穿中忍绿马甲时……他制止了自己继续联想下去,随手将一原身上兜帽盖下,那双翠绿的眼睛顿时被遮了个严严实实。

还未等一原自己调整帽子,带土就主动帮他把帽檐往上抬了抬,留在一个刚刚能露出眼睛的位置。

“可以了,走吧。”他不由分说地带着一原转移到了外面。

此时外面的景象已经不是精致的和风庭院,而是原生态的树林。一原张望着,从这里还能望见一点城门上的旗帜,张扬的火焰纹路正是一原的家徽。

他登山的动力变得更足了,他实在想知道从高处看他的都城他的国家会是一副怎样的情形,就像期待从火影岩上看木叶一样的心情。

刚开始的一段路程极为轻松,因为附近有个神社的,山路上都铺设了石板,只需拾级而上便好。

但是在往上便没了那么轻松的路段,全靠着砍柴人上山踩出来的道路,这些道路往往都十分狭窄,更是容易被附近的灌木干扰。

带土没有忘记那次一原走个南贺川的小树林都崴脚的事情,于是这一次特地走在一原身后,以便于观察一原的情况,随时伸出援手。

出乎他的意料,尽管山路崎岖,可一原还是在他没怎么协助的情况下,走到了山顶。走到后半程的时候,他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清晰的明白该在什么地方下脚。

到了山顶,有一块巨石横在哪儿,附近的植被也不再那么高大茂密,看起来是神社中人修行的好去处。

一原站上那块巨石,摆脱了森林的庇护之后,山顶的风将他的衣袍吹得哗哗作响,头顶的大兜帽也滑落下去。阳光罩在他的黑发上,照进他的绿眼睛中,而带土只是站在了巨石的阴影中,仰头看着张开双手宛若拥抱着远方都城的一原。

他不禁摸了摸脸上的面具,与眼前这个得万人崇敬的少年不同,他狰狞、阴暗,作为宇智波斑的影子游走在这世间的阴暗处,将代表自己的一切全都抛下。

——除了眼前这个人。

那是他与过去的唯一还未断裂的联系,也是将陪同他一起达成月之眼计划的人。

这一刻,带土选择性忽略了自己曾对一原施加催眠的事情,他仅仅是单纯地享受着有人陪他一起走在这条路上的滋味。

一原深一口气,山顶那种寒凉又带着植物清新的味道让他由内而外地精神起来,他转过身,发现带土还在下面,便伸出手道:“上来呀。”

带土看着那双仿若被灌注了活力,变得更加清澈的眼睛,也如同着了魔一样,竟搭上了一原的手,被他拽上了石头。

“看到了吗?带土,那是我的城市,我的国度。那些走动着,让整个国家活起来的,是我的子民。”此时的一原,就像是拉着朋友自己自豪地介绍自己家的孩子。

一原希望带土能再一次地感受到,什么叫做活着,让所有人都活在梦境中,那绝对不是什么活着。

“啊,我看到了。”带土望着那座对他来说还是很陌生的城市。那里散发着勃勃生机,确实很美,然而正因为她是这样的美丽,所以她更不应该被战火所侵蚀,唯有月之眼计划能达到永久的和平。

他的声音没有半分的迷茫,一原明白只是简单的景色是无法动容带土的,他倒也并不失望。

一个月一次的会面,他们之间如同做下了什么约定一样,每一次都是由带土陪着一原先完成公务,再由一原指定一个地方,带土陪他去。

带土一次次看着一原因为陌生的风景绽放出灿烂的笑颜,渐渐地,心中出现了一种诡异的想法。

一原就好像一只金丝雀,被困在名为大名府的牢笼之中,唯有自己,能带他出去飞翔;唯有自己,能将他从大名的身份中解救出来;唯有自己,能让一原展露出不同的神情。

这样的想法渐渐在心底扎了根,他更加期待那一天的见面,就算一原被公务缠身耽搁了大半天,他也不再烦躁,因为他明白再这样的压抑过后,离开牢笼的那一瞬间他的金丝雀会更加欣喜。

“带土,你最近是不是往火之国跑得次数太多了?怎么,是想提前放出九尾吗?可还没到最佳时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