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道,“你想念他吗?”

顾安宁忽然失落下来,“自然是想念的。只是皇爷爷应当不想见到我。”

一个被敌国俘虏的皇帝,看到自己的儿子、孙子都被俘虏,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一提起这个话题,顾安宁就会变得很不正常。杨康不愿跟他谈论这个,他对手上的木头老虎兴致不大,摆弄几下后就转移了注意力,“我到这里来这么久,为何不曾见过其他人?”杨康问道,“你被囚禁于此,总不能两个看守都没有。他们可会按时给你送饭?”

顾安宁摇头,“没有。没有任何人,这里只有我自己。”

杨康挑眉。

“他们全都离开了。”顾安宁道,“只有我一个人被留在了这里。”

杨康问:“你为什么不走?”

顾安宁温和地:“我走不了。”

杨康想起来,不久之前,他们也进行过这样的对话。当时他以为顾安宁走不了,是因为守卫不允许。直到现在杨康才觉得充满了怪异。

两次来到宅邸,除了顾安宁没有看到任何人,大门一推就开,外面也没有一个人。

而且上次他离开时,顾安宁分明跟在身后,可是一转眼却没看到他的人。

莫非他的“病”,不让他踏出这座宅院?

“你为什么走不了?”杨康问他,“你既然是宋朝皇室,又为什么会孤身一人留在此地?金人都不管你吗?”

这是杨康第一次在顾安宁面前提到“金人”。

听到这两个字,顾安宁一下变了脸色。

“金人?呵。”他冷笑一声,温和的眉眼多了几分阴鸷,“金贼如何能与大宋相提并论?若是岳元帅还在,金国胆敢冒犯一步!可惜父皇态度软弱,没能抵住金人进攻,若是换做他人……罢了,我宁愿赔上这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