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的齐糖猛地睁大眼睛靠过去,温声喊道,“阿纪,你醒了对不对?我在这里,我是你的糖糖。”

她喊了好几句,岳纪明才缓缓的睁开沉重的眼皮。

眼珠子转向齐糖,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缓缓勾起,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但体力太过虚弱,根本什么也说不出来。

齐糖见状,一手握住他的手掌,另一只手抚摸上他的侧脸,声音里是满满劫后余生的庆幸。

“阿纪,绝命蛊已经解了,咱们以后还有一辈子的路要走呢!”

岳纪明嘴唇勾起的弧度上扬几分,想要点点头,可惜力气不足,动作的幅度微乎其微。

一直盯着他的齐糖压下眼中的泪意,轻轻拍着他的脸哄道,“你睡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短暂的醒了几分钟,岳纪明再次陷入沉睡。

之后的几天,齐糖几乎时刻都陪伴在岳纪明的床前,除了出去上个厕所,就连吃饭都是端到房间里来吃。

同一时间。

云蝶找到傅闻声,跟他说了自己之前听过的暖泉功效,希望能让君迁身体康复能多几分希望。

顾墨怀的绝命蛊解了,多年来积压在傅闻声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再加上岳纪明的绝命蛊也解了,他心里基本上再没有什么负担。

独独只剩下师父的血脉君迁,棘手的先天性心脏病。

他想到以前在医院里看到的西医手术,虽然了解不多,但据他所知,是唯一能根治先天心疾的手段。

只是西医手术风险很大,很可能人直接下不来手术台。

他看向云蝶,认真道,“师妹,你为了君迁求医多年,应该知道还有一种做手术的方法可以治疗他吧?”

云蝶听到做手术三个字,神色狠狠一变,慌张摇头,“不,师兄,我不要君迁做手术,很危险的。”

傅闻声的表情难得冷肃,“师妹,你我都是医者,当知治疗时机的重要性,君迁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你再犹豫了。”

什么暖泉不暖泉的,纵然能让君迁的身体状态好些,终究治标不治本,逃不过早猝的命运。

不若赌一把,换的余生平稳。

云蝶浑身一震,想起君迁八岁那年,她带着他去京都求医。

有一个医生建议他们留在医院做手术,但当她得知手术风险以后,断然拒绝。

这世界上,她只剩下君迁这一个亲人了,她太害怕失去他了。

或许那时要是做了手术,君迁这些年就能跟个正常孩子一样长大,娶妻生子。

但现在,再不做手术,要不了多久,君迁他……

傅闻声见云蝶神色动摇,继续道,“师妹,你放心,我让阿怀联系京都最有经验的医生,让他给君迁好好检查一下。”

“好。”终究,云蝶还是妥协了。

……

一晃,时间过去了半月。

木屋前,并排放着三个竹编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