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眯了眯眼,他虽然不是玄术师,但从小在秦家耳濡目染,谁更厉害还是能看出来。
物法随心动,恐怕玄术界已无人能敌。
鸣蛇浑身雷电噼啪作响,灵活凶猛,摆尾专往枯死的扶桑树那边抽。
男人一时间瞻前顾后、束手束脚,最终被鸣蛇缠绕层层盘住,半点动弹不得。
见沈槐安眉心红印愈发明显,连眼瞳之中都有血光闪烁,他仰天大笑,“吾早察觉你的道心不稳,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小姑娘,你心魔滋生,走不长······”
他话音未落,却见沈槐安闭眼几秒,再睁开时猩红之色褪去,哪里有半点心魔侵心的样子。
“不!这不可能!”
男人疯狂挣扎,沈槐安心念一动,长蛇缓缓收紧,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脑袋无力垂下,口中却还喃喃,“滋生心魔的玄术师,怎能随意压下······这不可能······”
无论古时修真者,还是现在的玄术师,修行一途最怕滋生心魔。
沈槐安冷笑,对于她这种死过一回的人,区区心魔算什么东西?她前世经历不要说心魔,重生后没当场入魔都算好的。
她抬手,鸣蛇垂首于掌中,化作三根手指粗细的锁链,沈槐安握住锁链使劲一拉,将锁链层层捆绑的男人扯倒在地。
她走近几步,垂眸看他,眼中没有丝毫波动,冷冷说道,“入魔且伤人者,无论人妖仙魔,尽诛之。”
“求你,不要伤害阿桑,”男人闻言,激动地抬起脸跪行几步,“她、她是无辜的!”
“无辜?”沈槐安嗤笑一声,“那死去的八个人也很无辜。”
男人神色瞬间僵硬,颓靡坐倒在地,再抬头时双目猩红、满是恨意,凄厉喊道,“你可知我们经历了什么!”
沈槐安闻言,掏出手机点了几下,招呼晏玄龄和秦牧过来席地而坐,她抬了抬手,示意男人说下去,“好好说,说完就把阿桑还你。”
他被沈槐安这一系列动作搞得措手不及,但听到她愿意放过阿桑,就继续说了下去。
八百年前量劫,三界动荡,他们二人身为神树扶桑,既为一体又为夫妻。
他们在日出之地生活了千万年,然而量劫突至,他们的本体不像其他神仙可以移动,只能眼睁睁随着人、神、冥界门一同沉入地底。
本以为这就算是结束了,但天道要他们死,阿桑为了保护他,以一己之力抗下劫雷,被劈得精魂溃散,自此渐渐枯萎,陷入垂死境地,到最后陷入长眠,再难苏醒。
“我遍寻仙术丹药,想要为阿桑续命,但天材地宝无数皆是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