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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打满算, 这次也只分了□□千块钱。

谢明月有点儿能明白魏叔和婶子的想法了。她看村里的账, 吕家丰当支书的时候, 村里的好处, 全是吕家丰兄弟拿大头。哪怕是只有二分钱,也是吕家丰兄弟拿一分, 村里其他所有人再分另一分。

现在魏姐姐把自己家和村里大家伙儿放在一起,一样对待, 比起吕家的做法来,是吃了大亏的。

谢明月打心眼里觉得, 魏檗的做法才是对的。她敏感的性格, 也能体会、理解魏叔和婶子的不开心。

不过魏姐姐心里一定有成算。

谢明月想着,也迷迷糊糊进入梦乡。她无脑相信魏姐姐。

和她们两个睡得香的人不同。不,应该说,今儿晚上的油山西村,除了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能睡着觉的,只有她们两个了。

魏俊海跟他老婆, 他爹妈坐在炕上,围着小桌子把钱点了一遍又一遍。

“怎么样, 我说跟着支书, 准错不了, 怎么样?!”魏俊海得意洋洋看向魏建军。

魏建军到这个年岁,上面还压着个亲爹老魏头,也没有当过说一不二的人物,所以性格上,没有老魏头顽固,跟他弟弟魏建岭差不多。他长叹一声,老了老了。既比不上大侄女,也没儿子看人看得准。

老魏家后人有本事,应该高兴。

自从被大侄女联手,和儿子坑他,把他民兵队长的职务卸下来之后,魏建军心里不得劲儿,憋着想找事儿的那股劲儿,片刻散了个干净。

反正魏檗姓魏,再怎么说,也是自家人。哪怕后面嫁人。魏建军突然想到,魏檗将来要嫁人的,她现在是村里的支书,如果嫁到别的村……不对,反正魏潭也不是老二亲儿子,说不定魏檗将来会招赘呢?

他有一搭无一搭跟魏俊海闲聊,说:“你说,大丫头将来会不会招赘?”

“不可能!”魏俊海喝了口酒,跟他爹说:“我们上省城的时候,遇到了她一个老师。我这眼,看人准着哩。”

魏俊海开始吹:“说是她老师,看咱支书那眼神,啧啧。是男人都懂。”

“人家可是省城大学里的教授。”

“那就是说,大丫头早晚要嫁人?”魏建军自己搁一旁琢磨,魏俊海一杯接一杯开怀畅饮。

魏建军琢磨一阵子,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像跟魏俊海说:“大丫头嫁人嫁到外边,肯定不能当咱村的支书了。她嫁人后,你是不是能当支书?”

魏俊海喝酒的手一下子停在半空。

对啊。魏檗再怎么能干,她也要嫁人,她能在村里干一辈子吗?她到外边,就不能算村子里的人,还怎么当村里的村支书。

如果她嫁了人,自己是她堂哥,又是从开始就跟着她一起种辣椒的铁杆,论情伦理,我接她这个支书,应当应分啊!

魏俊海越想越心热,本来想喝完杯中酒去睡觉,这会儿,别说睡觉,他都想出去绕着村子跑两圈!

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