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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很怪。但毕竟是领导,不是啥原则性的问题,爱咋咋地。魏檗猜着,估计是领导为了升官发财或者求好运,搞的某些心理安慰玄学仪式。她看着四个地磅被人从老花家搬过来,“砰砰砰砰”扔在地上。

魏檗想起陈黑脸,哦不,陈书记对地磅莫名其妙的在意,本着不出纰漏的想法,上前把所有的地磅检查了一遍,把松动的、位置不正的零件拧了拧,调了调。

等她调完零件,老于也坐着拖拉机来了。

他拉来了两个大机器——玉米脱粒机。

魏檗看见了,招呼几个无事的后生去帮忙搬。大家根本没见过这玩意儿,玉米粒都是靠人手一粒粒碾下来的,都好奇得围着看:“真能把棒子粒碾下来?别把棒子芯也给绞碎了。”

“都慢点。”老于这阵子忙得火气大,训斥几个后生:“小心点!不用机器怎么办,难道要县领导等着看你用手一个个搓玉米粒儿?不得等到明天也搓不完。”

“于站。”魏檗看着这两台机器,心里也直犯嘀咕。她虽然不搞农机,但在农业口侵淫这么多年,年年秋收夏收的时候,都会出现一个耳朵听出老茧的词,叫“机收减损”。

魏檗琢磨着,以四五十年后的机械化发展水平,还要把用农业机械造成的损耗,当成一件事情来提,就说明损耗肯定小不了。她拉住于明忠,问道:“于站,你见过这两台机子工作吗,会不会折损太大?”

于明忠被魏檗一问,心里突然发虚。这么先进的玩意儿,是陈书记舍脸从县里借来的,他别说用,见也是第一次见。

于明忠眉头拧成疙瘩,犹犹豫豫的说:“应该,不会有问题吧。陈书记亲自借来的,他,总不能自打脸。”

难说,魏檗心道,陈黑脸行事作风粗枝大叶,不见得会亲自去验看机器。

她正思量着,苗有发瞅见于明忠,挤过来帮忙,他又胖又壮,一下子把魏檗挤到外围。

算了,魏檗无奈的揉揉额角,都这时候了,机器损耗再大都得用,只是不能把宝压在“机器损耗小”上,还得做另一手准备……

魏檗操心机器损耗,吩咐李静去找东西,那边“嗨吆嗨吆”喊着号子,已经把两台机器抬到场地里,靠东一个靠西一个放好。

于明忠绕着会场转了一圈,仔细检查桌子上放着的话筒,和后面绑着大喇叭和横幅的竹竿。

齐大伟从玉米地里钻出来,手里拿着张饼,看都没看魏檗,直奔于明忠,把饼也送到于明忠跟前:“于站,吃了么,老花家里刚刚摊好的饼。”

魏檗冷眼瞧着,“偷奸耍滑,溜须拍马”八个字,齐大伟占全了。正想玩笑似的刺他两句,老花的大儿媳妇带着村里的妇女担着两担饼过来,魏檗连忙上前帮忙。

这次现场会山弯村男女老少齐上阵。这会子一担担的饼烙出来,现场会的“现场”也基本准备差不多。忙活了小半天,日头才刚刚爬上山坡。

老花招呼魏檗和老于过去吃饼垫垫肚子,魏檗说:“让锣鼓队和队里的兄弟们都过来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