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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

魏檗脚步不停,尽量咬字清晰,一字一句地说:“炳烛之明,孰与昧行乎?”

魏潭愣了一下,老老实实摇头说:“没听过,是古人说的吗?”

“是。”魏檗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持着一点烛火前进,与在黑暗中摸索前进,相比如何呢?”

这句话出自西汉刘向的《师旷论学》。

如果单是这样,魏檗也想不起这句话来。她之所以想起来,是因为这话还出现在了大佬的大纲文(坑)中,是大佬大纲文(坑)的开篇点题之言。

此情此境,魏檗觉得十分适合在当下自己劝自己。

虽然大佬留下的是大纲坑,但好歹……是吧?

她整理着自己的思绪,换成合适的话跟魏潭说:“我们毕业的时候,老师告诉我们,现在风云激荡,前路隐藏在浓雾中,谁也不知道未来会走向何处。”

“是的。”魏潭点头道:“我们学校里,也经常有关于真理和实践的大讨论。”

“炳烛之明,哥,我就是那点烛火。”

魏檗笑得神采飞扬:“我要做那点烛火。”

魏潭停住脚步,讶异地看向大妹。

夕阳坠在山头,溅起点点金光,撒落在少女凌乱的发丝上,又反射进他的眼睛。

他没想到,在自己印象里面目模糊、文静、话不多的大妹,有这样高远的志气和理想。

惊讶、赞叹、羞愧等等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涌上魏潭的心头。

“大妹,……”

魏潭刚想说话,却被身后一道高昂惊喜的声音打断。

“魏波,大妹子?!真的是你啊!”

……

魏檗抬眼看去,一个梳着中分油头,穿着白衬衫的年轻人,右腿搭在自行车横梁上,左腿撑着地,停在他们左边。

魏波的记忆里似乎并没有这号人,但他打招呼的样子,又实在是过于熟稔。

这会儿魏潭也转过头,看到来人,说:“吕大哥,真的是你啊!”

吕勇说:“我远远看着像你,又觉得怎么这么高挑了,没敢认,走近一看真是你啊!”

语气里带着一股子轻佻。

魏檗皱了皱眉,刚想反驳,只听见魏潭开口了。

“是呢,我看见吕大哥停车也不敢认呢,想着平时都是骑车直接过去,今天怎么停下来跟我们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