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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祭酒看了一眼周自言,拱手道:“臣遵旨。”

周自言莫名其妙一激灵,总觉得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第二日,郑祭酒下朝归来,手上多了一些折本。

他亲自送到周自言的号房,双手奉上这些折本,“传陛下口谕,请周姓监生,仔细审批这些文章,若是看完了,便交给下官……交给本官。”

“……”周自言眉心突突跳跃。

他挑开一份折本,那格式、用词,还有末尾落款,分明就是敬宣帝每日都要批阅的奏折!

只不过这些并不是正式的奏折,而是一些誊抄本。

看落款时间,应当是许久之前的。

“这不合适吧……”周自言想到以前当老黄牛的日子,顿时觉得烫手,连忙推回去,“草民现在就是一介监生,使不得,使不得。”

“别啊!”郑祭酒大惊失色,又把折本推过去,“您之前虽入刑部,但也兼任内阁大学士,帮着处理每日文书和奏折,这……这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啊!”

“是吗,那是总宪大人的事情,与草民有何关系?”周自言浑然不知道郑祭酒在说什么,笑眯眯再次推回去。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每天读书上课就已经很忙了,绝不要再去做曾经的老黄牛。

郑祭酒看周自言似乎铁了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折本塞到周自言怀中。

抬腿便跑,拎着他的朝服和帽子跑得飞快,只留下一道声音散在风中,“周监生,好好做,好好做啊!几天后再见!”

“……”

周自言嘴角抽动,看着郑祭酒这位国子监祭酒跑得像被虎狼追赶一样。

低头手上的折本,数一数……好像有十几份。

啊!熟悉的上班感觉又回来了。

周自言欲哭无泪,游大人做的事情,关他周自言什么事,周自言现在连会试都没考过,怎么就又要开始做老黄牛了?!真是命苦!

如此难受的时刻,周自言免不了想到在马鸣沟清闲的日子。

那时候天朗气清,身边还有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娃娃……和宋卫风。

日子不知道有多美,可他这可躁动的心,就是不愿意停下来,过一过轻松日子,真是命苦又活该。

当老黄牛也是自找的!

提到宋卫风,周自言放好折本往国子监信社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