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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接替侍女的位置,扶着夫人。

夫人举起手帕挡住口鼻,温声道:“不是什么大事,老人家好好赔个不是便罢了,何必要让捕头大人难做。”

宋卫风气笑了,“是你们的马车闹市疾行,差点撞到我叔公,现在居然要我叔公赔礼道歉?”

侍女啐了一声,“我们夫人可怀有身孕呢!”

这些人如此不讲理,正和林范集心意,他故作气愤道:“不必争吵,这位大人,带我们去见知县大人。老汉我虽然无名无姓,只是一介普通老百姓,但也不想平白咽下这口折辱气!”

“夫人怀着身孕呢,怎么能去衙门那种血气重的地方!”侍女万分不满。

中年男人也不想去。

可林范集非拽着梁捕头官服,叫嚣要报官。

要是不去见县令,他就直接在大街上撞死!

梁捕头头大,“行,既然你们都不愿意退让,那就去衙门见见县令大人吧!”

任凭侍女如何抵抗,梁捕头和一众捕快还是押着马车去了衙门。

只留下两个小捕快,靠在周边摊位上,似乎在询问证词。

另有一个小捕快从怀中掏出计量工具,对着地上的车辙印仔细观察着。

林范集走在后面,看着梁捕头的身形道:“这捕头可是姓梁?公正肃穆,不畏任何身份,不错,不错。”

“梁捕头是我们这的老捕头了。”宋卫风说,“梁捕头就是镇上的人家,听说十几岁便去做了捕快,一路升到捕头。对了,好像就是钟知县上任的时候,提拔了他。”

“知县手下的捕头有如此气节,想必这位知县大人也差不到哪儿去。”林范集由小见大,现在对这位钟知县已经留下极好的印象。

周自言倒是觉得奇怪,“咱们这许久不见外地人来了,还是那般看起来有钱的人家,好生奇怪。”

“是啊,咱们这水路盛行,许多人只在码头停靠,顶多在码头附近转一转,很少走到镇上来。”宋卫风说,“而且他还知道咱们知县姓钟。”

“可能是来探亲的。”周自言想到一种可能,“童试和乡试都已经结束,说不定是哪位读书人的亲戚前来贺喜。就是可惜了,有这么一户亲戚,难办咯。”

宋卫风拽紧衣服,冷冷道:“难办什么,说不定是一丘之貉。”

“说的也是。”

几人走到衙门,现在科举已经结束,衙门清闲不少。

钟知县坐在堂后,正拿着周自言那本科举书翻阅,偶尔还提笔写两句答案,以此来看看自己是否还记得那些科举学问。

他看的是厚如砖头那本,自然是从钟窍一那里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