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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朗叹息,“可惜还是不成。昨日我与宋学子和小宋学子一起回家,路上闲聊了两句,小宋学子说的东西,我真是闻所未闻。”

小宋学子说的那些天星轨道,算术学问,他竟是一句都听不懂。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令叶朗惊愕。

若是府试的考生都这般厉害,那他还是收拾收拾回家算了。

“豆丁思维跳脱,所以看起来比较机敏。”周自言对小豆丁评估清晰,希望叶朗不要妄自菲薄,“你虽然与他不同,可你踏实,你看过的,听过的,都比他多十几年呢。”

“你的学问没什么问题,只说这份答卷的话,有些地方你要注意,科举是选官,所以你在答的时候要将自己代入一方官员,切不可再用考生、学子的心态去看待问题。”

“科举出题,不知为考书本学问,更看如何用书本学识去改变我大庆现状。”

叶朗能通过县试,就证明他写得东西都符合科举的要求,就是字里行间体现出来的心态,还是太‘嫩’了。

这个‘嫩’并非指年纪,而是一些角度和观点。

许多考生也是如此,在回答的时候始终不能排掉那股子学生气。

若是拿考生的答卷去与朝廷官员的折子一比,就能很明显看出来二者的区别。

“心态……”叶朗之前没想到这个问题,再回过头去看自己的答卷和周案首的答卷,他立刻看出问题。

周案首的答卷,从用词,到借典都一气呵成,口吻像极了一位朝廷官员。

所用词汇都是‘治下百姓’‘陛下明鉴’‘吾等食君禄之官员’,再看他自己的用词,‘若官员能’‘那官员治下百姓’……

一字之差,心态天差地别。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叶朗好似擦去眼前浓雾,终见天日一般舒坦,“受益良多,受益良多啊,多谢周案首!”

周自言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他对叶朗颇为欣赏,便拍拍叶朗的肩膀,“没事,以后也可常来,能多一人探讨学问,也是美事。”

“好好好。”叶朗收好印本,想到眼前的周案首,还是宋豆丁的夫子,于是道,“对了,昨日与小宋学子约好日后常坐一起,探讨学问。夫子,你是小宋学子的夫子,这事你看行吗?”

“你和豆丁约好了?”周自言笑着摇头。

叶朗不好意思道:“是我缠着小宋学子求来的。小宋学子懂许多我不懂的知识,看待事物的方式也不一样……”

“无事,我只是豆丁的夫子,并不会约束他做什么。”周自言收好碗筷,随口问道,“今天怎么没去找卫风他们”

叶朗喝了两杯后,面色泛红,“刚从宋家那边过来,周夫子,宋家现在门槛都快被踏破了,我实在不好挤人群,便先离开。”

“……”周自言想想自己早上的光景,深有感触,“改天我就在门上加一道门栓。”

叶朗想到宋家的情况,笑道:“宋家也有一道大门栓,但是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用。”

“哈哈哈哈哈。”周自言不过玩笑之话,他要真想躲,随便找个别的地方待几天就好了。

与此同时,拥有一道大门栓的宋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