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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豆丁发现自己突然成为大家的目光中心, 小小的加紧屁/股,低调做人。

宋卫风摆好身前酒杯,虽然人还坐在马鸣书院这里,心却已经飞到对面。

那里有他的幼弟,还有他倾慕之人。

而谢金玉心中大愤。

他本想给周自言挖坑, 谁知反被周自言用来宣扬自己的名气与学生。

这下好了, 他们师徒二人先前本就出过名, 现在一个案首,一个七岁通过县试,更是花上添彩!

看着谢金玉那愤愤不平的表情, 周自言在心中暗自摇头。

谢金玉的学识不是假的,所写内容虽然浅显, 但也算言之有物。

身家厚实, 无他烦恼,这样的身世背景,谢金玉只要用功读书便可前途坦荡。

只可惜,其为人心眼小, 脾气大。

一旦情绪上头,就不可收拾, 非要害得自己撞到铜墙铁壁才罢休。

果然,谢金玉当下被怒气所裹,说话没了章法,只想问倒周自言,让他丢人。

“周学子,既然你如此关心民生,又为何提出让他们读书的道理?”

“你可知,读书之事要花费多少银子,还要多耗多少时间?况且学问之道,何其深奥,岂是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人能懂得?”

“与其想办法让他们读上书,还不如教他们一些农桑技巧,或是其他技术,让他们混个温饱。”

一连三问,每一个问题都毫无缘由。

似乎从讨教转移到质问。

听到谢金玉这番问话,在场不少学子表情都开始变得奇怪。

他们许多人家境都不好,仔细一想,岂不就是谢金玉口中的那些人?

周自言对谢金玉越来越失望。

谢金玉说的话,看似是从实际出发,实际上就是在懒政。

有些读书人也觉得普通贫民是愚民,无法教化,但他们傲是傲,尚且是试验过,才得出这样的结论。

而谢金玉的思想,根本就没往‘我要改变这个困境’方向去。

困境是什么模样,他便是什么模样,困境给他什么,他便接受什么。

从来如此,便觉得难以改变,从而不需要改变。

若是不需要改变,那要他们这些官员来又有何用。

周自言环顾四周,心中戚然。

这些正在侧耳聆听的学子,都是大庆将来的储备官员,若是都像谢金玉这样想,那大庆才是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