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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并无学子不满。

周自言翻开印本,这印本第一页,斗大的字迹写着‘马鸣沟周自言’六个大字。

上一次有这样的印本,他用的还是原身的名字,现在印上自己的名字了。

周自言指尖摩挲墨痕,分外怀念。

原来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这上面,是这样的感觉。

宋豆丁翻了好几页,终于在中段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哇……”宋豆丁小心翼翼的反复翻页,怎么也看不够,“夫子,原来我的名字印到本子上,这么好看啊……”

‘马鸣沟宋镇声’,只有六个字,却叫宋豆丁看得心潮澎湃。

他真想让这六个字,能一直印到会试,乃至殿试!

钟知县看着印本,感慨道:“陆大人,这位周夫子思维之妙,难以言说。其胆量,也实为大胆。你瞧他这几场写的阐述,竟从四书理论,联系到家国经济与读书的关系。”

钟知县判卷子时,见过太多花哨无实物的内容。

再要不然就是溜须拍马,无病呻吟。

唯有周自言的卷子,让他眼前一亮。

周夫子在头场时写得还留有余地。

可后面几场覆试,一番比一番尖锐,最后直接点出‘唯有读书,方能自救’的概念。

他用词犀利,典述清晰,从格式到落款无一处错漏。

但凡稍微改改其中个别用词,就能直接当成一份奏折呈上去。

此前寂寂无名的一名小夫子,能有这等笔力和胆识,实在难以想象。

陆明学只翻看了周自言的卷子,粗略看了两眼,便笑了。

“钟知县,这才哪到哪。”

从卷子上不难看出,这位大人还收着力呢。

谢金玉捏着手中印本,愤恨又怨怼地看着周自言。

“……上天不公,不公!”

先前因为周自言的一番话,谢金玉的事迹被闹到廖掌院那里。

从那天起,他便禁足家中,直到县试前一个月才放出来。

被关起来的那几个月,谢金玉只要一想到被山长和掌院批评的场景,就犹如万虫啃咬。

若不是出不去,他早就将这个周夫子砍杀八百遍!

可这位周夫子,竟然还能考到案首,他凭什么!

自己自小便跟着夫子学习,后又有大儒教导,最后案首却是一个从来没听过的人,上天真是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