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形容这大半年来他与简安宁的关系呢?

这半年里,他们会见面,但不频繁。

大概每个月都会见上那么一两次,不再像是之前那般总是带着痛与苦的反复纠缠,他们每一次的见面,称得上平和。

他们会一起吃饭,偶尔也会做到一张床上去。

事后 ,她会告诉他,她必须要离开,他也不会强行的挽留。

等到下一次见面,亦是如此。

“她有事,要忙。”

“哦,这样啊……”陆母也没追根到底的问,只是又操着那一口方言,给池淮州细说起来:“这姑娘哪怕再忙,也会惦记着我,上次来看我的时候,还带着我俩去城里的大商场逛街,给我俩买了好多新衣服呢,对了,她上次来的时候,还给我俩报了……报了两个啥老年兴趣班,里边可以学下围棋,打太极,跳……跳什么广场舞啊,打麻将,你说我俩在乡里头生活了一辈子,哪有这么聪明,能学这玩意。”

池淮州听了,唇边也轻扯出一抹笑容。

“昶子以前在飞行大队的时候,不管做什么都很有灵性,这些多半有遗传的基因,您跟陆叔都是聪明的,慢慢学,肯定会学会。”

一旁的陆父是个不善言辞的。

一直在默默的听着他们的对话,红肿着眼没插嘴,到最后,终于也忍不住说了句:“谢谢你了,小池,还有安安,没有你们,我跟你姨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继续生活下去。”

池淮州没多说,只是给陆父斟满了一杯酒,两人一起慢慢的饮。

吃过晚饭喝完酒,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陆母看池淮州要离开,急着嘱咐:“小池,你喝多了酒,不能开车啊,很危险的。”

池淮州头脑的确有些昏涨,但还是很清醒的回复陆父陆母:“没关系的,我喊一个代驾就行了。”

“代……代驾?”

“就是花钱找一个帮我开车的人。”

“哦,这样啊。”听池淮州这么说,陆母紧揪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那你小心点,下次有时间的话,就带安安一起过来吃饭,她说过喜欢吃烙饼,这个我拿手。”

“好。”

池淮州应下后,与他们道别,乘电梯到了地下车库,上了车。

不过,他坐的是副驾驶。

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响了三声,电话被接通。

简安宁有些困倦的声音传到他的耳里,“怎么了?”

“在睡觉?”

“嗯。”

池淮州看了一眼时间,才九点。

以前简安宁习惯性的失眠,整晚整晚的睡不安稳,现在她的睡眠质量好很多了,早睡早起,整个人又跟重新焕春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