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不了的话就直接撞上去。”男人那双向来平静的眼底,此刻却慢慢的散发出阴险狠厉的光,“看见那辆堵在前方的直升机了吗?就朝着它撞。”

前方的那架直升机……是池淮州的战机。

裴西宴眼底隐隐有暗流涌动。

如果池淮州在这次行动中,出什么意外的话,那么池嫣……

这显然是裴西宴最不愿意看到的事。

“还有,朝人多的地方飞,万一坠机的话,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为我……”他顿了片刻,看向裴西宴的眼神眼底染上一片赤红,“为我们,陪葬。”

凭荆祈所犯下的罪行,他早就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性。

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怎可能奢求他能有一颗悲悯众生的菩萨心肠,放过那些无辜可怜的人?

换做是以前的裴西宴,跟他也不会有太多的区别。

曾经他被这个世界肆意凌辱欺压,也曾经有过不顾一切,想要将这个世界毁灭的念头,可后来,那样的念头在岁月的流逝中,在池嫣一点一点的靠近,走近中,也慢慢的消失殆尽。

后来啊,他甚至开始感恩这个世界。

感恩它让池嫣带着孩子和满腔的爱意来到他的身边。

裴西宴手中握着那一串佛珠,指腹慢慢悠悠地摩挲而过,。

这串佛珠还是那年池嫣来来回回,上下几万层阶梯替他求来的,他当时觉得让一个手上不干不净的人,戴着那样的东西,是讽刺,是羞辱,是大不敬。

可后来,他却也成了习惯,日日夜夜戴着那珠子。

这东西带给他的意义,他的信念,仿佛一点一点地在深入他的灵魂深处……

空中的追逐还在继续。

荆祈的手下并不逊色,他曾是战斗种族的精英,是被通缉的恐怖分子。

他身上拧着一股蛮横不要命的劲,发了狠的往前冲。

可这会空军特种部队明显有所顾忌。

他们脚下虽然是一片人烟稀少的村庄,但稀少并不代表没有人存在,哪怕只是误伤一人,都不是他们的原则。

“池队。”战友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波传到池淮州的耳里,“对方正在试图往人多的区域飞行。”

他们尽管努力想要封住对方的飞行路线,但对方只管横冲直撞,谁敢拦他,就抱着必死的心态撞上来。

于是开始一点一点的撕裂他们的包围圈……

因为他们有所顾忌,所以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池淮州一双眼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