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池嫣心里有些小庆幸时,裴西宴严肃了神色道,“这件事,错在我。”

王叔承认是他放的火,是他故意设计,制造那样的假象,嫁祸于他,那又怎样?

王叔的幕后主使可是荆祈。

而荆祈所做的一切,都是冲着他来的。

是他连累了池家。

“所以,那个荆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叔与裴西宴的对话,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那个名字,全然陌生,却让人十分不自在。

“一个年少相识的……朋友。”

画面交织着,从 裴西宴脑海里掠过,越拼命的想,越疼。

像是被刺穿,被割裂的疼。

池嫣好像也是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但她却自然而然的将那个名字与裴西宴之前跟她说过的那段梦境,那朵罂粟花和那一个神秘的男人,都对上了。

意识到这,她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气氛跟结了一层冰霜似的。

池淮州看了一眼众人,说:“事情不会就此结束,但这会已经很晚了,大家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回到卧房后,裴西宴什么都没说,直接去了浴室。

他站在花洒之下,任由头顶的水流肆意冲刷。

他垂放在身侧的手,死死的攥紧了拳头,紧到血脉喷张,青筋鼓起。

池嫣在浴室外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出来,不由也有些担心。

她下意识地推开了浴室门,可也就是那一瞬,男人 脑海里不知道又闪过了什么,面色突变,发了狠的一拳重重地砸在了冰凉的墙上。

池嫣大惊失色,连忙走了过去,用力地攥住了他的手。

“别这样。”池嫣紧张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别伤害自己,你也是无辜的,你以前忘记他了,你也不知道他会在背后搞这么多的事情……”

池嫣试图安抚他什么,

裴西宴神智很乱,但有些念头,却又格外的清晰。

“或许,前世那场大火也是他所为,他为了报复我所为,总之这事与我脱不了关系,嫣嫣……”

他还想说点什么,池嫣却猛地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现在先不说这个好吗?”

说她自欺欺人也好,说她逃避也罢,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想再看到他失控,发疯,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

裴西宴逼着自己冷静。

“浴室湿凉,你身体还未好全,先回房间休息,不用管我。”他呼吸有些不顺畅,气压愈发的低,池嫣只感觉寒意侵顾,没有丁点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