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哥哥,我们先去看小景吧。”

隔了好一阵,池嫣才勉强收回思绪,带着裴西宴往隔壁婴儿房走去。

那个晚上,裴西宴从婴儿房里待到凌晨两点,才出来了。

小家伙每天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

他有些无法想象,如果有五年,十年,或者更长的时间见不到他,错过他的成长,会有多遗憾。

从婴儿房出来后,裴西宴并没有直接回卧房睡觉,而是去到书房,找了一个清静的地,先是联系了顾征。

“他还在京州,我想找机会,再见他一面。”

“他?”

“荆祈。”

这一个名字,从裴西宴口中说出来时,充斥着全然的陌生感、

他像是一根荆棘,带着刺,往人身体上扎。

可是裴西宴又记起那晚他的样子。

分明看上去干净温柔,像是一个没有棱角的人。

顾征有些顾虑。

“那个男人,实在是藏得深,我们若是贸然深入,不是一个好办法。”

荆祈的谨慎胜过他那偌大家族中的所有人。

就比如,在他们家族那样的圈子里,他们这些人从出生开始,就受到了权利与欲望熏染,多多少少,会放纵自己。

他的父亲,一生娶妻八位,生下二十余位子嗣。

他的那些哥哥弟弟们,在风花雪月这些身上,玩得放肆,大大小小,也栽过一些跟头。

而那个叫荆祈的男人——

“据我所知,他身边没有过一起桃色新闻。”

毕竟男女之间,在床上赤裸相对的时候,有快感,但也有危险,尤其是他那样的人。

总之在复杂的家族里勾心斗角,在红三角那样混乱不堪的腥风血雨之地尔虞我诈,他总是能独善其身,也不是没有道理。

裴西宴坐在一张书桌前,指尖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轻轻地扣了下桌面,深邃的眉眼轮廓之间,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没有桃色新闻?或许他压根只是不喜欢女人?”

“……”

顾征对于他这突然得出的结论,愣了下。

“可能吧。” 顾征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话说回来,从他出现在公众场合时,常年戴着面具,就知道他这人有多谨慎,有多藏得深了,据长盛集团那边一个常年负责与红三角那边联络沟通的重要人物说道,他们跟荆祈有十余年的‘业务’往来,但他们却从没见过荆祈一面,就连方毅生和叶成风作为长盛集团幕后的掌控者,他们都没有看见过荆祈的真容。”

然而,越说顾征越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