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算,狠狠的算。”他压抑着那阵心如刀绞,声音低哑,像是没什么力气。

池淮州能想到他这会是一副什么要死不活的模样。

“池家失火的那个晚上,正是你离开的那个晚上,有目击证人还有影像证据证明那天晚上是你放的火。”

“你说什么?”裴西宴似乎是觉得好笑,他真笑了声,“我放火?”

“有目击证人和视频。”

池淮州也不废话,直接将王叔的口供原封不动的复述给他听。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火上浇油一般。

裴西宴胸膛剧烈的起伏,内心横冲直撞的失控。

最后一刻的崩溃,来自于池淮州发给他的那段视频。

“视频里,阳台上的人,是你吗?”

男人用力地握紧了手机,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分明的暴起狰狞。

他沉寂了几秒的时间,没有说话,池淮州却步步紧逼的追问。

“裴西宴,我只要你告诉我,阳台上的人,是不是你。”

一颗心,被左扯,被右拉,撕裂成碎片。

他每说一个字,感觉喉咙像是在被刀片割。

“我承认,我是有毒瘾,发作的时候,会发疯,做出一些失控的事情来,甚至事后有可能短暂的遗忘一段记忆,我是不记得这样一个画面,尽管……阳台上人很像我,尽管我已经记不起几天前发生了什么,但池淮州,我告诉你,放火的人不是我。”

池淮州面色阴郁,久久没搭话。

在漫长的沉默中,彼此感觉都在被慢慢的透支,耗干所有的力气。

“她现在在哪,我想……见她。”

他说起这事时,小心翼翼,连带着声音都细微的发颤。

他已经不敢再奢求太多了。

池淮州没多说一个字,直接挂断了电话,裴西宴以为这是他干脆利落的拒绝,却没想到在一分钟后,他收到了一个定位。

是池家新别墅的地址。

裴西宴当即就冲了出去。

而另一边。

池嫣去浴室洗了头发洗了澡,因为还在月子里,很不方便,所以这个澡洗的很慢很慢,哪怕是在佣人的帮助下,她也约莫过了将近两个小时,才从浴室里出来。

她没有急着回自己的卧房,而是去到了婴儿房看孩子。

小家伙这会正睡得香甜,池嫣这会只是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他睡觉,都觉得心满意足。

这是她跟裴西宴的孩子。

每当这样一个念头从池嫣脑海里冒出来的时候,所有复杂的情绪最终都会被那一丝欢喜,给压下一头。

也不知道她站在那看了多久,直到月嫂劝说她剖腹产的伤口还没好全,最好不要站这么久,池嫣才恋恋不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她心事重重地往床边的方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