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将头偏向窗外。

秋日的上午,景色如画。

朝阳冉冉而生,阳光透过道路两边树叶的枝丫洒落光影。

薄薄的雾气涌动,池嫣似乎是心血来潮般,伸手在被雾气笼罩着的车窗上划了几下,写出一个‘宴’字。

回到家,池嫣在大厅里与池淮州碰了个正着。

平时都有早起运动习惯的人,今早模样却显得有些困乏,一双眼没什么精神。

“哥,你昨晚也操劳了一夜吗?”池嫣脱口而出。

说完,还没等池淮州反应过来,她自己倒是先脸红了。

池嫣啊池嫣,你今早怎么这么不正经?

她垂下视线盯着自己的脚尖,暗暗腹诽。

不过池淮州可能真的是在某方面的经验不太足,这样别有意味的暗示,他倒没有听出来。

“昨晚失眠了一夜。”

池嫣愣了愣,“为什么啊?”

池淮州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一副‘你少明知故问’的没耐性。

池嫣小心翼翼的问:“是因为……我吗?”

池淮州懒得搭理她。

池嫣站在原地等了好久,预料中的指责并没有到来。

她掩住了心底的讶异,凑到他的身边,试探性的问道:“哥哥,你现在什么意思啊?我不想猜来猜去,所以你可以直来直往些吗?”

池嫣觉得有必要好好谈一下了。

“首先是关于阿宴哥哥的事,你以后能不能别再对他动手了,我知道你看不起他 ,你……”

“我没有看不起他。”

这下池嫣的震惊,是怎么都遮掩不住了。

因为她知道裴西宴的名声向来不大好,在众人眼里,他是恶,是黑暗。

可池淮州的立场绝对不允许他与这样的人站在一边。

他看不起这样的人。

她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

可是池嫣刚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他说……他没有看不起他。

池嫣勉强平复了情绪,那双明亮的眼很认真的盯着池淮州,一字一句地问:“为什么?”

这事真要追究前因后果,说来其实也挺简单的。

“因为他的父亲。”

“裴怀瑾?”

池淮州‘嗯’了声。

对于裴怀瑾,池淮州其实是有所耳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