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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洛之绾变了。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也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的,尽管洛之绾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让她的同类发现了她对猎物的怜悯。

洛之绾对秦鸢很不一样,她是一个非常有目的的人,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她对一个人好,绝对是因为这个人对她来说是有利可图的。

但她对秦鸢没有。

她会愿意在秦鸢身上浪费诸多的时间,去听对方那些不切实际的傻梦,也会细细规划,默默陪秦鸢完成那些傻梦。

…多冒昧啊。

洛之绾可以对所有人都可以摆出一副柔弱无骨,人畜无害的姿态来,因为世人都很好拿捏,尤其是一个相貌美又肯放下身段的女人去拿捏时,这其实非常容易。

但偏对着秦鸢的时候她不愿意了——她只伏低做小,只将自己放得卑微。

这二者之间,虽然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但只有同类知道,这其中的差别究竟有多么大。

前者是因为利益低身,当利益被满足以后,客体便会被冷漠的丢弃。

变得一文不值。

而后者呢?

后者的伏身没有什么利益,也没有任何目的——如果非说要有的话,那或许是有的。

洛之绾要在秦鸢的心中留下一根刺。

这根刺或许不用很深,也不用见血,但一定会让秦鸢穷其一生都无法将其拔出来。

疯狗的占有欲没有逻辑。

再说了,这不是秦鸢想要的吗?

秦鸢不是想要洛之绾爱她吗?

可洛之绾这样的烂人又怎么会去爱一个人?她不会为谁做任何的改变,也不会为谁走出泥潭,她唯一会做的就是用她的方式去占有一个人,去得到一个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怎么就不是爱了呢?

她不爱任何人,因为她并不觉得有人会爱她。

她妈或许有点爱她,但更多的只是拿她当上位的工具,她爸爱她,不过是因为她想让她爸爱,这样才能争赢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

她伏低做小谨小慎微十多二十年,自己所得到的所有都是靠算计,这世人没办法说服她放弃她原有的准则,所以只能看着她作死。

美好的事物慢慢的腐烂在自己的眼前,大约就是洛之绾存在的意义。

可秦鸢的出现改变了所有。

迟非晚冷眼旁观着洛之绾对秦鸢从打量到玩味到抗拒到吸引,洛之绾这烂人,真是阴沟里翻了船,喜欢上了一个自己最不该喜欢的人。

好人的世界里是不会有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