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
许倾顿感心头一凉,僵在了原地。
刹那间,她竟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了。太子妃的纪家,不就是自己的外公家吗?
谢凛在不经意间斜瞥了许倾一眼后,再一次开口询问:“当时,商人涉足盐业是朝廷的意思,即便是以前的太子,也要听当今圣上的。但我不明白的是,您说他们枉顾人命,是什么意思?”
谢凛话意所指,将这件事带到了另外一个角度上。
老渔民先是愣住了一下,而后却是在打量着谢凛的穿着和长相,才发现了不对劲儿。
气宇轩昂,金丝黑袍,冠嵌珠玉,贵不可言。
老渔民自叹真是个老糊涂,连连摆手,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打着退堂鼓准备离开。
“当年是不是先前那些制盐工匠出了问题?”
谢凛终是问出了最想问的话,也是最大胆的猜测。
三人的目光全部汇集在老渔民的身上,老渔民背着手,背对着他们,哀叹了一声:“那可是几百条的人命啊,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啊……”
说完,再也没回头的离开了此地。
三人面面相觑,同时定在了原地,真相沉重的足以使得他们寸步难行,老渔民的一番话,直击最深层的真相。
就连本不知朝廷险恶的许倾,都深切的感受到了朝中波谲云诡下的可怕。
这海里的遗骸,正是十六年前制盐工匠的尸体。
是有人为了一己私欲,害了本就不多的制盐工匠,将他们的尸体藏在了海底数年之久。
也正是因为制盐工匠的大量缺失,直接导致了盐业的滞后,才有了使得太子谢萧然提出了奏议,出现了盐商,从中牟取暴利。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先太子谢萧然所设计的,那么以残害百姓来达到自身目的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恶至极。
许倾再一次望向谢凛,只见他神情极度阴暗肃然,令她说话之时都要格外的小心翼翼:“王爷,我想请问一下……这会是先太子的所作所为吗?”
“先太子性格宅心仁厚,是父皇的臂膀。他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而去做如此肮脏之事的。”
“那也就是说,肯定是当年有人起了歪心思在先,残害了制盐工匠,然后使得太子不得已提出了这一决策,却让某些人坐享渔翁之利,时至今日,那些骸骨依旧所谓证据无法消除。”
“没错。害死了小缤的未知势力,也是他们。”
百姓对于先太子的误解,让谢凛心中结下了个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