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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个姿势坐着,又或者平躺着,他的伤口才不会疼。

许倾在疲惫与哈欠连天的交替之下,问了谢凛一个问题。

“王爷,既然吴柏已经招供,为何不让吴柏去指认这些个人的其中之一呢?多简单啊。”

谢凛轻叹了叹道:“事情若是真能那么简单就好了,吴柏已经被交到朝廷上了。说句实话,与朝廷而言,他才是本案的重犯,也是圣上最为在意的。在圣上的眼中,科举舞弊案与贡院杀人案是分离开来的。吴柏既然招了,圣上那边又着急,本王若是再扣着吴柏的人去指认,倒显得咱们刑部无能了。”

“本王再怎么说也是皇子,怪罪下来本王无妨,可刑部还有其他人呢。”

许倾微微的点了点头:“听明白了,意思就是说圣上比较着急于修剪自己的手下,至于贡院死了人,于他而言不就是死了两只蚂蚁嘛!”

谢凛突然用手捂住了许倾的嘴唇,制止住她的口出狂言,半是责备半是无奈的警告她:“以后这种话少说,懂吗?”

许倾乖巧的点了点头,并且继续的翻看考卷。

在翻看考卷的过程中,许倾缓缓的停了下来,发现了一些问题。

“王爷,这张考卷相比于其他考卷,有些不同之处,但我不知道算不算是问题。”

“你说。”

“我看了一下最后一道题,这道题的答法他们大概从三个角度来述明的,但是唯独有一张考卷,他加了一个角度,也是只有微不足道的三个字,于朝廷。”

谢凛将许倾手中的问题考卷接了过来,仔细一看,果不其然发现了问题。

他说:“仔细读题之后,他的回答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二人面面相觑着,似乎明白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王玉奎从聂正堂那里买来的题,抄漏了几个字……

所以,那些问题考生因为买了王玉奎的题之后,总觉得势在必得,以至于根本没有仔细的审题,便直接写下了该有的答案。

当这些考卷全都出了统一性的问题的时候,那张没有出问题的考卷就是最大的问题。

他极有可能是没在王玉奎的手中买题,但依旧对考题熟练于心。

这个人所知晓的题,是吴柏为他提供的第一手试题。

“快看看这个人叫什么名字。”许倾的手指寻着名字处找去。

“叫钱平,王爷就是这个人。”

谢凛动了动身子,拿上衣服正准备下床。

“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现在就去贡院抓人,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谢凛说得很干脆果断。

这件事儿既然已经浮出了水面,就没有耽搁下去的道理。

更何况,真相来之不易。

许倾出言挽留道:“王爷,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了。就算你现在召集了刑部的人前去捉拿钱平,也得等到明日白天再送去刑部审理。贡院一直都在扣留着人,你倒不如今晚好好休息一下。”

“不行。”谢凛完全不顾身体的状态,起身就要走。

见他油盐不进,偏要在这个时候行动,许倾任性妄为的将他的衣袍搂在怀里,整个人趴在床上装死不动。

“这是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