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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前太子妃的婚事,无疑是纪老爷子的一次蓄谋已久的政治投资。你的姨母嫁给了太子,纪家早晚有一天会立主于朝堂之上。而你的母亲,选择了当时的武状元许松亦,也是纪老爷子的意思。”

“那也就是说,整个纪氏,甚至是我父亲,都是太子的党派?”

“十四年前的太子谋反案事发突然,且有蹊跷。无论是从军政两事上,太子都有谋反的迹象,让圣上不得不防。后来,太子谋反被彻底的坐实,圣上一气之下决定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凡是跟太子的门生,手下,以及与太子亲近的朝中大臣,都得到了大大小小的降罪。朝中一度大换血。但唯独只有一个人,躲过了这场血雨腥风。”

“谁?”

“你父亲,许松亦。他和太子本来就是连襟关系。可皇上却至始至终都没有动他,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一时间,许倾的脑子里很乱很乱。

为什么,许松亦能逃过这场浩劫呢?

母亲是怎么死的,自己又为何被留在乡下。

到底是保护,还是抛弃?

母亲和十四年前的太子谋反案有关系,而许松亦未必清清白白。

许倾已经很努力的在接受着孙权业口中述说的这一切,可还是没办法去完全平复自己的内心。

“这是事实吗?”

“我没必要编这些去骗你。你父亲现在战功赫赫,可比我这个文官威风多了。”

许倾尽可能的稳住自己的情绪。但孙权业也看得出来,许倾的内心一时半会难以消磨掉这一切。

而后,许倾觉得自己也没什么想要问的了,自知不便打扰。

“孙大人,我已经问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多有打扰,还请您见谅,至此之后,我断然不会将你我二人今日见面的事情说出去,告辞。”

许倾本想要离开,却在转身之际被孙权业接下来的话勾住。

“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或者说,早晚有一天,你会因此而丧命。”

孙权业以长辈的态度,好心提醒着她。

许倾驻足停下,转身回望着孙权业,神色诧然。

她想过自己当下的处境如何,无非就是夹在谢凛与许松亦之间的导火索。

但她没想过会如孙权业口中这般……

“孙大人为何这样说?”

孙权业:“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凌王与许松亦之间的矛盾根本无法调和。谢凛一直在怀疑当年的太子谋反案与你父亲有关。但是许松亦却以最激进的方式,求得了圣上赐婚。无论哪一方最终赢了,你都是那个受害者。”

孙权业压低声音说着,一边端起了茶盅喝茶,:“而且,据我所知。你父亲早晚都会出事的。我的建议是……”他锐利的眸光打量着许倾:“我的建议是,隐姓埋名,永远都不要回来,是对于你来说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