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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昌侯就怕他是个注重皮相的人,当初见对方上位掌权,还有些担忧的。好在对方显然不关心这些,把那副好样貌往旁边一丢,恪尽职守地给小皇帝守着江山社稷,也没娶妻没乱搞,好像他生来就是王朝的保护神,叫个人私情都得靠边站。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自己愿意信任对方,和对方站队的原因。

当时他还想着,幸亏自己站对了。

宫廷喋血,朝臣更迭之后,这位倨傲英逸的摄政王居然赢到了最后,哪怕声名狼藉,但胜者是不需要论这些的,总之新朝多年,是他匡扶家国,功大于过,史官也会据实而书。

那时候,这位权贵王爷不允许任何人拿他的样貌说事,谁说就给谁好看。

当时岳昌侯也是很理解的,毕竟功勋不与容颜同论,是一种该有尊重。

……但现在,他不理解了。

这盛玦不是最讨厌别人在意他的容貌吗,怎么当着自己女儿面时,还不要脸地拿那副好样貌去引诱了?

古往今来,容颜相貌大多都是姑娘家的专长,他这样的权贵之人,反而也用上了这种花招。

可真的是不要脸面。

岳昌侯想到摄政王刚刚说的那些话,就气得发晕,试想,现在当着自己的面对方都敢说如此孟浪话语,若是回了王府,关起门来,对方指不定要发什么癫呢。

岳昌侯心急地问她:“洛瑶,他没欺负你吧。”

江洛瑶颇有些无奈地告诉自家爹:“没有,爹爹还没看出来吗,王爷在故意气您呢,他也只是说说而已,您还真的就信了。”

岳昌侯:“……”

他平静下来一想,再扭头一看旁边意得志满的盛玦,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中了对方的诡计,现在说不定对方正在心里嘲笑自己呢。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再站一会儿,怕是要被这个摄政王给活生生气死。

既然自家女儿说了没什么,应该也无大事,姑且就当这几日的摄政王在故意气自己,以后和女儿谈话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

得慢慢来,急不得。

毕竟现在盛玦装着一副好人样,自家女儿也正全然信任着对方,自己也不便插话。

不如等什么时候摄政王露出马脚了,自己再趁机说事儿,去劝说女儿,反而效果会更好一些。

这样一想,岳昌侯也暂时没那么焦心了。

他重重哼出声鼻息,甩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自家爹爹走后,江洛瑶才回神去问摄政王到底有什么急事儿。

盛玦一脸高深莫测地把锦帕拿出来,展开给她看:“这是本王特意给你带的,是太后宫中的乌梅霜糖,本王试过了,味道还行,你应该爱吃。”

江洛瑶:“……”

宴席场上,这东西吃都吃不完,太后给年轻子弟准备了足量的乌梅霜糖,大家都吃腻了。

怎么……摄政王还当成了宝贝呢。

“每位朝臣只有几粒,本王没舍得多吃,漂亮的都给你带来了。”盛玦眉目中带着说不出的期待,伸手把锦帕给她,“快尝尝,好不好吃。”

江洛瑶本来是想告诉他实情的,但是转念一想,这大老远的,对方居然特意包了几块霜糖给自己,那份心意实在不能辜负,不如暂且当做不知,满足了他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