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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玦倏地一愣。

对上了一双含泪眼眸。

怎么又哭了?

自己好像也没有惹她吧?

盛玦飞速回想了一下,是不是刚刚摔了她,所以又唤起了她的起床气?

好像自己上一次惹她哭,就是因为看她在榻间几次三番无力摔落,却没有动作。

最后被对方讹上,只好亲自抱她回去。

她一露出这种眼神,多半是又有起床气了。

盛玦简直束手无策,怕了对方的起床气。

最初见面,负责伺候她的下人说她起床气挺厉害,他还以为是危言耸听故意矫情,谁想到是真的。

真的就真的吧。

谁叫自己总是不走运的在她榻边守着。

盛玦觉得自己作为当朝王爷,虽然肚里撑不了船吧,但是也还算通情达理心怀宽广,倒是不至于还真的和一个娇弱姑娘置气。

偶然遇到了起床气,忍气吞声受了就是。

她这么娇弱,想必也是翻不出什么浪花的。

江洛瑶也确实不能拿他怎么样。

但是她真的好气好委屈。

这个摄政王实在太会嘲讽消遣人了,明明看着自己这个样子,还要换着角度来嘲笑。

他那么坏,还叉着腰故意笑话自己。

江洛瑶知道自己从小体弱多病,给家人带来了很多麻烦,让爹爹和娘亲经常操心,所以她也恨自己总是生病,恨自己病痛缠身时,浑身无力的模样。

她总是这般无能为力,只能束手无策地被病痛折磨着。

这种深深的无力本就让她菲薄己身,如今再当面被嘲笑了,自然是会感到难过的。

心底积压的委屈和方才梦境的后怕全部泛了起来,就像池中沉污玷染了清澈的水,她眼前顺便变得模糊起来,泪光莹润了瞳眸。

盛玦看着她的眼睛顷刻间就能变得湿漉漉的,惊讶了一下,随即心慌起来。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门开了。

岳昌侯和王夫人在外头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连忙闯进来看女儿怎么了。

盛玦听到有人来,也继续保持着原有动作,回了个头。

岳昌侯和夫人一起愣住——

在他们眼里,摄政王一边洋洋得意地叉腰,一边拽着床帐,先前正面对着洛瑶不知道做了什么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