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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怔地站了好久,突然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

不对啊——

自己又没做什么,凭什么要这么心虚担忧?

等等。

摄政王想,就算自己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有这么害怕过。

他怕什么呢。

不该怕的。

盛玦重新回到床榻边,这一次,他没有再继续,而是抱着江洛瑶将其送到里面一点,自己在外畔躺了下来歇了。

姑娘家的闺房,就连床幔的色彩都是温柔清丽的,盛玦觉得很舒心,就这样守着她躺好。

屋内寂静,盛玦自己的心跳声太大,吵的实在睡不着,只能转回半边,侧起上半身继续瞧她。

刚刚抱的时候没注意,弄乱了她的衣裳,盛玦就一只手托着脑袋,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帮她去整理领口,再亲自一寸寸地掠平皱了的衣褶。

他碎手碎脚地帮忙整理了半天,万分上心,偏偏有点手脚笨,非但没整理好,还弄得更别扭了。

盛玦:“……”

他较真的劲儿瞬间就上来了,也不再用那闲适的姿势了,摄政王“腾”地坐直了,拿出极大钻研的劲头去给她整理。

一直折腾了许久,终于弄好,王爷他才松懈一口气,继续躺下。

盛玦没事儿干,只能俯视瞧着近在咫尺的江洛瑶,然后……一根一根数她的长睫。

一直不知道数到多少,盛玦一下子花了眼,忘记了长睫数到哪个位置了。

他无奈地轻笑一声,逗趣道:“睫羽多少根,回答本王,说不出来的话,本王可要找你麻烦了。”

·

江洛瑶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与寻常梦境不同,这一次她清醒地认识到了这是梦,但是总也醒不过来。

她梦到自己被一些不认识的人带着走,挣不脱,逃不掉,只能眼睁睁地跟着离开。

京城,还是这个京城,但是城中百姓都有些怪异。

江洛瑶甚至看到好些个已经去世多年的人在街边站着看她。

她心里隐约觉得不妙,也知道自己不该顺从地随着人流被带走。

可是……

她身子提不起任何力气,走不了。

这个梦太怪了。

江洛瑶闭上眼眸,想起儿时,爹爹给自己讲过一些睡前故事。

自己小时候,其实是怕黑的,但是每次夜里,爹爹就会被娘亲打发过来个自己讲睡前故事,因为有爹爹在,所以自己睡得异常安稳,几乎没有噩梦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