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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是因为师父的名义,却没有教导半分。

世上怎么有人如此言行相悖呢?

江洛瑶不懂。

盛玦被她一反问,也冷静了下来。

自己——确实没明确教过她什么。

只是名义罢了,怎么可能真的教些什么。

“本王从第一日便告诉你了,只是担个师徒名分罢了,你莫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再者,本王公事繁忙,不可能真的整日陪伴教习你。”盛玦轻舒一口气,神情和缓几分,好似好脾气地和她商量,“眼下情况,你我二人也心知肚明,日后你便安安分分呆在宁紫轩,没有本王的传见,也不必来了。”

把人叫来的是他,最后叫人走远的也是他。

江洛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但是……当对方说出此等刻薄话语时,她的心情也随之低落下来。

她离开书房的时候,那人连头都没抬。

倒是许笠,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看着一点儿都不着急。

许笠语气如常:“看姑娘今儿出来这么早,应该是咱们王爷又气着了。”

倒也习惯了,他家王爷自从江姑娘来了以后,一日不见就心生烦躁,见了没相处会儿就会冒火,然后叫人快走,紧接着再后悔,把自己叫进去问——是不是本王的错?本王态度是不是有点严厉了?语气是不是太重了?诸如此类的话。

“姑娘您也没必要太在意咱们王爷的脾气,王爷若是真的生您的气,是不会这般表现的,这多半啊——”许笠压低些声音,“多半是您不小心戳到了王爷真心,王爷慌了急了,恼羞成怒了。”

也对。

盛玦真的发怒时,情绪是不会外露的,通常不动声色地就把对方处理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拧巴别扭,事后疯狂后悔。

江洛瑶和许笠聊了几句,许笠说让她先回宁紫轩吧,他家王爷会想通,然后后悔的。

江洛瑶顿了顿:“过几日我可能会出府。”

许笠一惊,以为她不回来了。

江洛瑶解释:“入宫一日,当天就回来。”

“姑娘在王府是自由的,就算出府也没关系,想来王爷也不会在意。”许笠叮嘱,“若侯府派人来接姑娘,姑娘还是戴个帷帽,莫叫他人认出为好。”

·

盛玦说不见她,果真就忍了许多日没有见。

再加上手头堆的事情很多,一时把心思压下去后,再就不难克制了。

直到忙完以后,他才回过神,想叫许笠去叫人。

“王爷尽管吩咐。”

许笠进来,见他抬起一手,低头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本王多日未见她了,也不知道这段时日她过得如何。”盛玦收回手,把玩着一颗血红玉珠子,他总是心头烦躁,手中捻着什么才能平心静气。

他问:“许笠,她最近在忙何事?再有生病吗?”

“姑娘近期一切安好。”许笠回答,“也没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