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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汀面色恢复正常,目中却似有暗光闪过,他被齐田的声音唤回了神,突然说道:“你先回去。”

齐田极为困惑地应了一声,又听贺汀继续说道:“我等会带她走小道,麻烦你帮我清理一下出口附近的人手。”

齐田悟了,脸上堆起笑来,驱着马就识趣地离开了:“得嘞!”

贺汀不知自己是怎么就驱马到了她的面前,那女子见他前来似乎大为欣喜了一瞬,又瞬息之间换上了一张悲戚的神色。

又听她开开哭哭啼啼地说她与家中人争吵,眼下走失,希望郎君能收留她一晚。

贺汀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突然下了马要邀她上去。

沈宁意拿袖子假装羞怯地抹了抹双眼,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位郎君,我实在不会骑马。”

贺汀踩着脚蹬为她示范了一遍,姿势潇洒,衣袂飞扬,身后黑发在空中散开,仿佛一笔肆意挥洒的浓墨。

沈宁意双目盈盈,娇娇怯怯地拉住缰绳一角,假意试了两遍也没翻上去,她委屈道:“郎君能扶一扶我吗?”

贺汀站在原地愣了一刻,见眼前女子巧笑倩兮,他面上表情依然沉静自然,心跳却不自觉加快了。

是她吗?

他慢慢上前,迟疑地伸出修长双手去扶住她的细腰,微微用力将她送上了马去。

她坐在马上双颊似有红云,轻声笑道:“多谢郎君。”

贺汀淡淡嗯了一声,便走到前头牵马去了。

是她,她的香味和从前一样

他保持平静,不露声色,那触碰了她腰际的手却不自觉地一点点发烫起来。

少年的身影已不复从前,他背脊笔直端立,长膀宽匀,那张脸也褪去许多青涩。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沈宁意心中默念,总觉得心中有些古怪的情绪升起来。

她这三年秉持了童凤无为而治的作风,一直只暗中保证他命盘中大事发展顺利,却从未像今日这样再同他说一句话。

冷风呼呼,吹得发丝狂乱,头脑昏涨,沈宁意并未细想。

她施法隔绝了一些冷风,见贺汀走在前方牵马一言不发,忍不住又想开始逗起他来:“郎君走得累不累,要不要也上马?”

贺汀在前方轻轻摆手以示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