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峥上下地摩挲着久安的后背,低声问,“恨我?”
久安不答,暗中睁着比夜还黑的眼珠子。
袁峥将环住了久安,摸索着十指紧扣了久安的手指,叹息道:“你就是不懂。”
久安轻轻地哑声道:“你不过拿我取乐……”
袁峥一股气梗在了胸口,半晌才找回了声音,几乎震惊,“取乐?”
“不是么。”久安的声音听起来平直地没了一丝精气神。
“这么说来,我那些用心,当真是喂了狗了。”袁峥几欲悲愤交加。
久安觉出了袁峥贴着自己后背的胸膛剧烈地起落了,便轻轻地咳嗽了几下,瑟缩了肩膀。
“实不相瞒,要论取乐,我瞧上你,可算是自找苦吃。”袁峥忿忿地要发火,可强压了只是这般说道。
“如今回头,为时不晚。”久安脱口而出。
“连久安,等你死了罢!”
久安缓缓开口道:“早死早超生,借七爷吉言。”
袁峥以为久安这是在和他赌气,又觉出自己方才失言,便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训斥道:“不准这么说话!”
久安闭了嘴,果然不说话了。
袁峥默默地抱着他,“你是明白的,即便不明白,也该知道。”他拧眉咬牙切齿道:“别冲我装傻。”
久安低下了头,身上被活拆了一般,下身又是撕扯的痛意,他倦怠地开口道:“我疼,我要睡觉。”
袁峥静静地注视着他,圈紧了他,“嗯”了一声。
翌日清晨,袁峥拔剑照了照自己的下巴,发现那串牙印子竟经夜不消,便又对着久安瞪了好一会儿,久安以为自己也是罪有应得受了“处置”,如今面对袁峥的尊荣,便毫不愧疚。而袁峥无可奈何,摸了摸粗糙起来的下巴,只好出了下策。
傍晚,袁峥下巴上的牙印子终被胡茬遮盖了,他才复又去见了霍骁。
霍骁再见袁峥,又是一皱眉,“这是……”
袁峥颔首道:“诸事繁杂,便无暇修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