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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种藏匿起来的家伙,也是鬼杀队的‘柱’吗?”

即便他先前也被斩断过颈骨,对鬼而言要比起脑袋被展开的威胁性大得多,毕竟按照常理来说,被日轮刀斩断颈骨的鬼会死,而被砍掉半颗脑袋的鬼却仍旧活着——但是这一次被削飞头颅,对他而言完全就是另外一种意味。

像是他也曾多次握拳打碎比他位阶更高的上弦之贰的头颅一般,这比起真刀实剑的交战要来的更带着一股耻辱的感觉。

像是同他“不吃女人”的执着一般无二,猗窝座也格外抵触并非堂堂正正战斗以外的歪门邪道,偷袭自然被算做在内,结果现在他被被偷袭成功了不说,对方给他造成的伤势居然接近这种他曾打烂童磨脑袋的同款——这让他如何不愤怒?

然而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猗窝座的质问却完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藏匿在树林中暴起偷袭他的这个家伙,在一击不中之后,和以往遇到过的猎鬼人完全不同,明明连刚刚围攻他的三个“柱”也会回应他所说的话,但这个家伙……

分明看起来是个年龄不算大的金发小鬼,面上挂着看着就烦的懦弱惶恐,但整个人的反应却是与神色截然相反的忽视与冷漠,似乎根本就没把他当做堂堂正正战斗对象来看待,周身透着一股只想着怎么能杀死他的漠视,完全没有什么搭理他的意思,看他的眼神和去看什么树干泥土毫无区别,只带着思考如何才能用手中柴刀将他横向劈开的审视。

蔓延着血丝明黄色的瞳仁“滴溜”转动一下,抛却外表只看眼睛的话,冷不丁扫一眼简直比真正的上弦鬼都惊悚,我妻善逸对这只鬼究竟对他说了什么毫不在意,他觉得自己现在很害怕,只想快点把这家伙杀了,只有死掉的敌人才能让他拥有足够的安全感。

——而且说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只鬼的声音的时候,总觉得有一股没来由的敌视……

我妻善逸也陷入沉思了一瞬。

——挺奇怪的,他对这种声音也不熟悉啊,怎么会莫名其妙听见就想要把这家伙的脑袋快点砍了,有种看到了银发红眼的那种感觉,掌心的刀柄蠢蠢欲动,由心而发的杀意也蠢蠢欲动。

……总觉得如果不快点把拥有这个声音的家伙杀掉,姐姐就会微笑着站在自己身后,用动手教学的方式,亲自教导他应该如何对待拥有这种特征的敌人——以他自己为教具的那种教导。

——还是尽量快点把这只鬼杀掉吧。

我妻善逸重新提起柴刀,眼球微微转动,一眨不眨的瞳仁重新往只剩下半截脑袋还没来得及恢复的上弦之鬼那边看过去,对其的询问一字不回,只微微一歪脑袋,额前的金色发丝将大半张脸都打下阴影,随后又一次刹那间消失在原地。

轰鸣的打雷声再次响起,森森的刀刃又一次势如破竹,阴凉地再次直奔颈项而去。

——炼狱先生他们砍断鬼的脖颈一次,没有将其成功杀死,那么如果多砍断几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