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羡元停了手上的事情,饶有趣味地看着。
像是不嫌事大, 他还催了一声:“蒲叔, 你怎么不说了。”
蒲叔公假笑一下,脑筋转得飞快,思考该怎么回答。
明窈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歪了歪脑袋:“蒲叔公公?”
司羡元像是没懂一般,懒洋洋靠在一边, 道:“蒲叔,鱼鳔是什么啊。”
蒲叔公寻思出了几分不对劲, 面上带着几分狐疑。
不对啊,不是都“马战”了吗, 怎么明姑娘不懂鱼鳔, 难不成……
他面色一惊,难不成没用鱼鳔?!司大人这个禽兽!明窈才十六岁!
蒲叔公面色复杂地看向司羡元, 只见司羡元也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目光对视的一霎那,蒲叔公后背一凉, 电光火石间意识到自己好像想错了什么。
偏偏明窈没看懂他为什么沉默,刚要再问,就听司羡元道:
“把鱼鳔拿走,不要放些乱七八糟的。”
蒲叔公应下来,故作无事发生一般继续把行囊收妥当后离开屋子。
明窈没有很强的好奇心,见鱼鳔被丢走了也就没再追问,倒是司羡元对放在一边的鱼鳔格外感兴趣,拿起来在手里把玩,翻过来翻过去。
他轻轻一撕,下一秒,鱼鳔破了个口子。
“……”
司羡元了无兴趣地把鱼鳔丢掉。
明窈没看懂它是干什么的,但是能看懂它破了,于是顺口说了句:“它质量好差。”
司羡元颔首,深以为然道:“确实。”
也不知道是不是剩了多年的劣质物品,怎么他一撕就烂。
晚膳明窈是跟司羡元一起用的,思及明日就要出发去宁远山,明窈懒得再回贝阙阁,吃撑了窝在床塌上不肯下来。
司羡元把新的绒衣绒裤递给她。司府仍在穿单衣,但明窈身子弱,怕她冷,司羡元就让绣娘提前给她备了绒衣。他催促:“去沐浴,沐浴完才能上床睡觉。”
明窈哦了声,接过衣服抱着挪下床,不忘为自己辩解:“幺幺不脏也不臭。”
“嗯,你不脏不臭。”
司羡元敷衍了回了句。他要赶在明日出发前处理完折子,他近日一边教明窈骑马一边赶做宫务,着实忙碌。所幸剩下的这些东西不用再去书房磨墨批阅,他干脆在内室的贵妃榻上坐下来,一边看宫务一边随口说,“你最干净最香了。”
明窈煞有介事地嗯了声,这是她听过他说的最有道理的一句话。仆从正好备好热水,她开开心心去了净室。
司羡元翻了个页,偏头看向明窈进入净室的背影,轻哂一声。
小孩子心性。
入了秋之后,天色就慢慢黑的早了,明窈在净室里洗了没多久,外面就渐渐黑下来,室内光线隐晦,不宜再看书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