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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每一年生辰前后,平日里就不睦的父母争吵得特别凶。

那一次也不例外,甚至吵得更加凶,一向要强的母亲坐在窗前掉眼泪。

从前父母争吵时,还有太子哥哥陪着她。

那一回,太子哥哥并不在长安。

彼时生了病的谢柔嘉烧的浑浑噩噩,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觉得做人极没有意思,拿着一把利刃在手腕上划来划去。

就在这时裴季泽来瞧她。

他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刀,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

她躲在他怀里哭了许久。

后来的事情她就不太记得,她烧得实在太厉害,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待到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早上,裴季泽也已经离开。

却不曾想,这背地里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将眸光望向锦墨,向他求证此事。

锦墨抿了抿唇,道:“那一日,公主烧了一夜,公子实在不放心,就一直守在公主跟前,直到退烧才放心离开,待到匆忙赶到兰桂坊时,事情已经发生。”顿了顿,看向楚玉,“这些年公子一直因为此事心怀愧疚,可谁又能料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谢柔嘉闻言,整个人几乎都要站不稳。

一旁的文鸢眼疾手快,一把搀扶住她,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文鸢望着楚玉道:“你这个人好不讲理,我们公主那时压根就不知有你这个人,你怎能将责任推到我们公主身上!”

一脸愠怒的楚玉正要说话,只听谢柔嘉追问:“你拿什么威胁他,你的命?”

“我的命?”楚玉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又咯咯笑了起来。直到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才直起腰来,气喘吁吁道:我的清白在他眼里尚不足你微不足道的愧疚重要,我的命能值什么呢?我自然是拿他最在意的东西威胁他。你猜,他最在意的是什么。”

最在意的东西……

谢柔嘉捂住疼得几乎要窒息的心口,正欲说话,锦墨已经大步上前,冷冷道:“公子已经去了,表小姐非要让公子走得不安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