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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呈忙拿帕子要替她擦拭,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

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魏呈愣了一下,收回自己的手,与她说起当年之事。

那一年在葵姐酒馆,裴季泽找到魏呈时,魏呈以为对方必定是要杀他。

毕竟,一个男人又怎会容忍自己的妻子有旁的男人。

而凭着对方的地位,杀他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魏呈当时害怕极了,正思考怎样脱身,谁知对方只是将卖身契还给他。将他手上那串紫红色檀木手串换回去。并告诉他,若是自己愿意,对方愿意举荐他去读书。

接下来不用魏呈说,谢柔嘉也明白,魏呈选了最有利于自己的那条路。

魏呈思及当日情景,无限感慨,“那时,我终于明白殿下为何那样喜欢他。那样的男子,当真叫人自惭形秽。”

谢柔嘉出神地望着窗外。

直到一盏茶吃完,她起身告辞。

行至一楼时,魏呈追出去,“其实我一直在想,但凡殿下当时待我一分真心,我必定要为殿下赴汤蹈火。可我心里明白,我于殿下而言,连他的替身都算不上。这世上,即便是一模一样的面孔,也无法代替那个人。”

谢柔嘉顿了片刻,头也不回地离去。

回到府中时,文鸢迎上前来,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

谢柔嘉微眯着眼睛,道:“太阳太大,刺得我眼睛疼。”

今日是阴天,哪里来的太阳。

文鸢知晓她定然是外头遇见与驸马有关的事情,也没有再多问,道:“不如奴婢扶您去榻上躺一会儿?”

谢柔嘉应了声“好”。

文鸢扶着她在榻上坐下,又替她脱了鞋子,在她身旁坐下,轻声道:“奴婢在这儿守着您。”

谢柔嘉应了声“好”,眼睛却望着雕梁画柱的屋顶。

片刻后,道:“我想要回家瞧一瞧。”

这个家,自然指的是驸马府。

自裴季泽走后,她一次都没有回去过,甚至每回马车经过那儿,都要绕道走。

文鸢不明白她怎突然想要去瞧瞧,可也没有多问,即刻命人去备马车。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裴府门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