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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却不曾她心里这样痛苦。

他这个当哥哥的已经不知如何劝慰她,轻轻拍着她的背,道:“哭出来就好了。”

谢柔嘉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眼泪,哽咽,“他,他真的伤很重吗?”

谢珩知晓她问的是裴季泽。

他沉默片刻,颔首,“无论如何,他都是柔柔的夫君。柔柔若是担心,去瞧瞧便是。”

谢柔嘉从东宫出来时已经暮色四合。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魂不守舍,等到马车停下时,才发现面前的根本不是公主府。

她蹙了蹙眉尖,“怎到这儿来了?”

文鸢道:“不是公主吩咐的吗?”

“是吗?”

神情恍惚的谢柔嘉根本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

她抬起眼睫打量着已经一年多没有回来过的地方,隔着高墙像是瞧见那一院子的花灯。

文鸢知晓她心里挂念着高墙内的人,劝道:“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公主去瞧瞧驸马?”

谢柔嘉摇摇头,“回去吧。”

文鸢见她不肯,只好吩咐车夫回府。

谢柔嘉回到清然居时,外头又飘起雪花来。

她抱着儿茶站在窗前望着屋外茫茫雪色,不知怎的就想起与裴季泽在鄂州城的日子。

也是这样的下雪天,她与他坐在榻上赏雪吃茶。

她故意拿自己腹中根本不存在的孩子来气他。

那一回,一向淡然的男人被她气得眼睛都红了,把脸埋进她颈窝里,在她脖子上咬了好几口才罢休。

谢柔嘉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脖颈,正走神,一双柔白的手伸过来关了窗口。

文鸢道:“公主身子才好,怎能在这儿吹风,若是再有个好歹……”

说着说着,便住了口。

她望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女子,红了眼眶,“公主若是实在担心,就去瞧瞧。”

谢柔嘉抹去眼泪,吩咐,“想法子叫人瞧瞧他如何。”

文鸢见她如此折磨自己,心里叹了一口气,应了一声“是”。

这一夜谢柔嘉一夜未眠,快到天亮时,文鸢入内禀报,“阿奴已经想法子瞧过,驸马人已经醒来,已无大碍,就是身子有些虚弱。”

谢柔嘉这才放下心来沉沉睡去。

接下来几日,阿奴都偷偷去裴府打探消息。

谢柔嘉听谢珩的话,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日日待在公主府中。